此时此刻。
算到这一切的无崖子吐出一口血。
“怎么了?”一和尚忙问。
手里还捏着一串佛珠。
仔细一看,不就是淮江府主持方丈。
“后星似有陨落迹象,天下见血流成河呀!”无崖子轻声,声音里都是颤音。
整个人都十分不好。
又赶紧去找了龟甲,开始算卦摆阵。
“怎么会?”方丈沉声,“不是说,帝王星宙亮,也会让后星亮起来吗?”
“谁知道大越、鞑靼那几个蠢货在寻死呢,好生生的君主不做,要做亡国奴!”无崖子冷哼,简直是要气死了。
想不到千算万算,把后星的劫也渡了,也让帝后相遇,结果这两国的人开始作妖。
后星暗淡无光,无崖子心里也慌。
“不行,我得去边疆!”
“你去做什么?你去了,天启帝还不得生吞了你!”
知道皇后命中有死劫,渡的过,从此生活安顺,否极泰来,可若是真没撑过这个死劫……
可无崖子还不告诉天启帝,不是找死是什么?
“就算是死也得去,你得帮我走一趟!”
“去哪里?”
“去找到那个灵魂和娘娘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郡主,找到她带到边疆来!”无崖子开始收拾东西。
“你疯了吗?”
无崖子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为了天下苍生,疯一回又何妨,我如今想着,就算我现在过去,也是迟了一步啊!”
何止的迟了一步,荀沐阳带着朱小回到县城,云浮落立即就上来给朱小把脉。
只是结果,他不敢说。
“说!”荀沐阳沉声。
床上,朱小惨白着脸,身上衣服都未换,上面沾了血迹,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云浮落抿了抿唇,“娘娘,娘娘怕是时日不久……”
“……”荀沐阳顿时红了眼。
慢慢的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那是他的心肝命,他宁愿她又凶又霸道,活泼热情,而不是这般静静的躺在床上,命悬一线。
轻轻的跪在床榻上,握住了朱小的手,“你不会死的,不会丢下我们爷儿三个,对不对?”
眼泪顿时落了下来,滴在朱小的手上。
“小小,你好好的,要什么都给你!”
荀沐阳轻声呢喃。
荀觅站在后面,一直不曾言语,不哭不闹,向林瞧着都有些担心和害怕。
另外一边,肖氏正奶着善若,莱菔站在门口,一眼不语。
他想,他应该披甲上阵了。
“陛下,末将请求将婺城十六岁上男子集合起来,只要每一家有一个愿意出战,陛下便赏他们一个恩典,可以随意出入婺城,若是再战场上立下功劳,便可以搬出婺城!”郑怀远跪在外面沉声。
荀沐阳没有说话,慢慢的站起身,把朱小的手放好,走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冷厉万分。
“郑怀远!”
“末将在!”
“传令下去,婺城征兵,饭十六岁以上男子,无一例外,朕允诺他的家人可以随时搬出婺城!”
“陛下,十六岁以上,都征吗?”郑怀远问。
“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不论一家有几个,都要入伍,若敢不从,就地斩杀!”
“那下人奴才呢?”
“……”
荀沐阳想了想才说道,“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再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还有奴才是属于他的?”
“传令下去,只要这些奴才去参军,还了他们的卖身契,从此就是良民了,放奴才去参军的人家,只需一个人去参军就好!”
一时间,婺城百姓都惊了起来。
这男人都去参军了,留下一群老弱妇孺,还能做什么?
但想要离开婺城的人不少,尤其是那些奴才,一个个为了成为良民,可以离开婺城,倒是越发的努力。
幸福村那一群小孩子也来了,跪在街道上,说他们也要去参军。郑怀远收下了他们,希望这些人,能够杀掉更多大越、鞑靼将士,为朱小报仇。
朱小到底多严重,郑怀远不知道,因为他进不去,但看天启帝的脸色,他便知道,怕是极其不好。
可他连开口去看一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远远的站着看上一眼,朝她住的屋子,看上那么一眼,心里疼的要死,却不能表现出来。
婺城这边下来,征兵足足五万三千人,这些兵都由郑怀远训练,荀沐阳带着朱小离开婺城。
前往婺城外的镇平府,那边宅子早已经收拾出来,伺候朱小的人也带上,兰凯犹豫许久,说他要去参军,他要为朱小报仇。
兰母看着他,虽是眼泪模糊,却还是点头答应,让兰凯无论如何要活着回来。
兰凯的武功和谋略,跟着郑怀远,倒是让郑怀远如虎添翼。
婺城这些男人,又很多还是想着建功立业一番,做出一番事业来,可以封妻荫子。
最主要是可以离开婺城啊,这没有大赦不赦的说法。
外面的一切,似乎和朱小没什么关系,她只是沉沉睡着,每日吃点米汤,喝点药,其它的,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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