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得申请搜查令吧。”
秦越用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道:“这个还用你说,早就申请好了,走吧。”
林晏震惊了,他一下午都和秦越在一起,也没看他拿出手机给谁打电话,怎么就将搜查令申请好了?
大约是看出林晏在想什么,秦越解释道:“从那个老师家出来后我给顾易发了微信,问搜查令的事,顾易说特事特办,先搜再补,反正咱们在安南市没有上级单位,如果真要回办公室自己打一个盖章也行。”
林晏,“……”那还真是很方便。
重新开车回到贺老师住的小区,让他们意外的是,家里的窗户竟然亮着。
林晏看了看表,“不是说不到12点不回家吗?这才十点多啊。”
秦越道:“回来也好,正好我们去问问。”
也只能这样了,两人停好车,就坐电梯到了贺老师住的楼层,秦越敲的门,很快就有人开了,是个三十多岁长相普通,但看着很温和的人。
男人穿着白色的棉布睡衣,站在门后诧异的看着他们,“你们是?”
林晏不知道这回秦越又要演什么剧本,没再像之前一样抢着亮证件,谁知道这次秦越中规中矩的点点头道:“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男人略微有些愕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后退一步道:“那你们进来吧,喝茶还是喝水?这么大晚上的还这么忙,很辛苦吧,吃饭了吗?不然我削几个水果给你们吃?”
不问他们的来意,也没有丝毫紧张的意思,也没有常人晚上被打扰的烦躁,反倒关心起他们吃没吃晚饭,如果不是他们早就心中料定贺老师有什么问题,单看这番表现,还真像那些老师学生说的,是个很温和很好的人。
“不用了,白水就行,”拒绝了他的好意,林晏和秦越在沙发上坐下。
男人去倒水,林晏就打量起这个屋子来。
看格局应该是一室两厅的,不大,装修的很简洁,一应东西也摆放的整整齐齐,没有女人生活的痕迹,倒是有一些玩具摆在架子上,有男孩的小汽车小火车,也有女孩才喜欢的芭比娃娃,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
快速的打量了一圈,倒水的贺老师也回来了,他还是穿着那套睡衣,但披了件外套在外面,将水杯在他们面前放下后,坐在他们对面问,“你们想了解些什么?”
秦越问,“贺老师结婚了吗?”
大约是没想到第一个问题是这个,男人有点惊讶,笑着摇摇头,“还没有。”
“怎么不结?”秦越又问,“像贺老师这样的性格,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吧。”
男人无奈的笑了一声,并没有被冒犯的愤怒,缓缓道:“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都谈婚论嫁了,但是因为一些事情没结成,后来我就觉得一个人也挺好,反正工资够我花,我是做老师的,每天有很多学生陪着我,我也不孤单,就这么吧,挺好。”
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对现状挺满意的,秦越换了一个话题,“我们之前就来找过贺老师,只是贺老师不在家,方便透露一下去哪里了吗?”
男人依旧不疾不徐道:“我有资助一些孤儿,基本每隔几天我就会去孤儿院看看他们,今天下午没课,我就去了,给他们带了些礼物,又陪他们玩了玩游戏,辅导了一会儿功课,才回来的。”
林晏有些意外,秦越却不置可否,终于问到正题,“对于樊雨雯当初污蔑你的事,贺老师有什么想法。”
提到这件事,贺老师的神情凝固了,片刻后才脸色沉重的道:“这件事是个误会,我没错,那个孩子也没错,而且人死为大,我希望你们不要这么刻薄的语言去对待一个孩子。”
秦越道:“这么说,贺老师一点都不生气?”
男人温和道:“生什么气呢,一个孩子而已,也是我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不然又怎么会引起误会呢。”
男人说着叹息一声,看起来一副很后悔的模样。
林晏问道:“介意说说因为什么才让她误会了吗?”
男人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天……六月十几号的时候吧,晚上六点多,她照常来我家补习,一般有学生来家里,我都会做晚饭一起吃,那天也是一样,谁知补习完我做完晚饭出来,却发现她发高烧烧糊涂了,我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本来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挺担心她,谁知她会说,我将她迷晕了,猥……猥亵她。”
这两个字对男人来说实在难以说出口,脸上也带着些难堪的神情。
林晏问他,“那补习的时候你没发现她发高烧吗?”
男人道:“我发现了,我当时就要送她回去,可她不愿意,说什么都要留下来补习,也不知是不是烧的太厉害,甚至跪下来哭着求我不要送她回去,我看她实在太抗拒,就把她留下来了,本来我是要给她吃药让她在我这儿休息的,结果她也不肯,一定让我给她补习,我只要不愿意,她就要下跪,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按着她的要求来。”
林晏听着一时没有说话,这让她想起了樊雨雯的家庭,是她父母对她做了什么,让她生着病还不愿意回家,听贺老师描述的,林晏感觉樊雨雯是把贺老师家当做了她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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