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儿知道,”男人耸耸肩道:“其实我也觉得他这要求怪怪的,只是客户就是上帝,看在钱的份上,反正不是杀人放火,管他呢。”
“那你调查出什么了?”小廖问。
男人道:“也没调查出什么,那姑娘吧,就是普普通通一姑娘,每天下了班就是回家,几乎两点一线,除了周末偶尔跟朋友出去吃吃饭什么的,真是宅的不能再宅了,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姑娘有什么可查的。”
“然后呢?”林晏等他说完问,“你将你调查的结果告诉给曹挚了吗?”
“告诉了,”男人看着林晏说:“就是那姑娘家出事那天的中午,我实在觉得这姑娘没什么好查的,天天跟踪她也是浪费我的时间,我就告诉他了。”
“那曹挚有没有说什么。”小廖又问。
男人挠了挠下巴道:“他倒是没说什么,结尾款也结的很痛快,不过我觉得他声音有点奇怪。”
林晏问:“怎么个奇怪法?”
男人说:“就是很……怎么说呢,虽然听起来他好像跟平常的情绪没什么一样,可我总觉得他有点高兴。”
男人说到这儿迟疑了一下,才一拍大腿道:“对,就是高兴,好像我调查的结果让他十分满意,完全是他期待的那种一样。”
这个说法就有点诡异了,男人调查的结果范静舒就是普普通通一姑娘,正常作息,平常上下班两点一线,朋友也不多,完全没什么不良嗜好,就这么一个很正常平淡的结果,有什么值得曹挚高兴的呢?
林晏觉得自己虽算不上多聪明,可思维也挺敏捷的,可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曹挚的想法。
小廖也是如此,眉头几乎皱成个川字了,思考了一会儿问男人,“还有其他什么的吗?比如说像刚才那样让你奇怪的地方。”
男人这次想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才摇摇头道:“没有了,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不过我在接单的时候倒是顺手调查了一下那个曹挚,他好像是死了一个老婆吧,还是自杀死的,据说特别漂亮,死的时候还没到三十呢,真是可惜,你说这曹挚长的也还行,脾气什么的也挺好,事业算不上有成吧,但也吃穿不愁,就算他老婆过不下去了离婚也行啊,干什么非要自杀,难不成是这曹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男人说着嘿嘿笑了两声,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在林晏她们面前说不合适,于是带着些不好意思看了林晏她们一眼后,就紧闭嘴不敢再往下说了。
男人不说了,林晏却因为他的话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动,下意识给小廖使了个眼色。
小廖收到她的眼神,心领神会的让男人自己坐一会儿,就跟着林晏到了门外,低声问她道:“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林晏道:“你还记得曹挚他们辖区派出所同僚跟你说的情况吧,他们有没有说白颖在死时的身体状况,比如说最近有没有去过医院,或者身体上有没有伤什么的。”
这还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提醒,让她想到了那晚白颖跟她说的话,白颖说,曹挚是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如果范静舒真跟他在一起,哪怕曹挚没有主动想伤害她的意思,她最终也会死的,那是不是代表着,曹挚跟白颖的前夫蒋明锐有一样的毛病,白颖刚脱离虎穴,以为自己被拯救了,却紧接着又掉进狼窝,再加上她父母也过世了,在这个世上已经没了什么亲人,这才绝望之下自杀了?
如果这样推断的话,倒是能解释曹挚让那个男人调查范静舒还有什么亲人,以及有什么朋友跟邻居之间熟不熟的奇怪行为了。
林晏将自己的分析大致跟小廖说了一下,小廖沉默了一会儿,显然也是在思考这个推论的可能性,半晌点点头道:“倒也有这个可能,我现在就去给那同僚打个电话,了解一下白颖自杀的案子。”
小廖说着就火急火燎走到一边打电话了,林晏回到办公室又问了那个男人几个问题,见他的确只知道这么多问不出什么了,便让男人签了个字,而后让他走了。
男人走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小廖才打完电话,一边将手机锁屏随手放进口袋里,一边道:“你猜的没错,曹挚他们辖区派出所的同僚说,白颖在死前曾住过院,因为流产,死时身上脸上还带着伤,他们问过曹挚,曹挚说是白颖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所以才会流产,身上也形成了那些擦伤,当时那两个同僚觉得曹挚说的合情合理,再加上白颖已经死了,他又是在他们小区出了名的好脾气,还有人给他担保不可能是他打的,那两个同僚便没有深入调查,就这么结案了。”
虽然还没有证实曹挚确实对白颖进行了家暴,但通过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已经是八九不离十,林晏哪怕脾气一向不错,轻易不发火,但这会儿已经是怒不可竭,“难怪他找人调查范静舒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和邻居关系怎么样呢,怕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想让范静舒成为第二个白颖?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小廖同样气的不得了,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道:“这个曹挚,真是够道貌岸然的,亏我昨天还说他励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他这次被吓疯也是因为他心里有鬼吧,不然范静舒家里也被砸了,怎么她就好好的,曹挚人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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