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你老寒腿发作了,别指使我给你拿烫壶给你烫腿。”丁丰收‘数落’她道。
“你说这下雨天的,咱家杏儿往外头跑啥呢?”章翠兰看着窗外的大雨道,“这人生地不熟的。”
丁丰收叹声道,“这闺女大了有些话不好跟我说,杏儿跟你说啥了没有。”
“你咋不亲自问闺女呢?”章翠兰反问道,眼见着杏儿和长锁要结婚了,得把老头子这臭脾气改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起码收敛一些。
“杏儿会告诉我?”丁丰收郁闷地说道。
章翠兰看着他数落道,“还不是你成天板着脸,吓的杏儿在你面前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她大气不敢喘?”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丁丰收指着外面道,“你没看见她把我气成什么样?她叮叮当当的跟我吵,这个不孝女,真是女生外向。”
“那不是因为你拦着闺女往老郝家搬东西。”章翠兰也无奈地说道。
“那是我心疼闺女补贴给闺女的,结果呢!最后便宜给他们,我实在不甘心。”丁丰收嘟着嘴,憋屈地说道,“最后还不是都随了她的心,顺了她的意。”
“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最疼杏儿。”章翠兰仔细回想了下,转移话题道,“杏儿好像说是去买东西,那丫头走的急,我也没来得及细问?”
“是去买东西吧!”丁丰收笑了笑道,“咱有啥可卖的。”
章翠兰想想觉得有道理,“兴许长锁给杏儿钱了,让她去买两件像样的衣服,穿出去也体面些,咱的衣服在村里看着还体面些,到了这里看着土气的很!”
“算他还有良心。”丁丰收心里舒服道,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看着窗外隐隐露出的阳光道,“啊!雨停了。”
平房的尾部住着郝长锁的父母和他的二弟银锁,郝长锁站在窗前,双眼无神地看着落叶零乱,在风雨中无助跌落。道路两旁的树枝在风雨中竭力抵抗,被吹的扭曲摇摆。
缩在袖中的双拳紧紧的攥着、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怎么还没消息,成了吗?
从三天前父母带着丁家一家三口来了,他这心就一直紧绷着,既怕自己心中另有所属被他们发现,也怕心上人知道他在老家有对象,又想着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辗转反侧、苦思冥想,终于让他想到了,那傻丫头,只要他稍动心思:战友的父亲病了,手里缺钱,他想接济一下,苦于囊中羞涩。
她倒是慷慨,把这次来这里,带来了所有的积蓄都拿给了他。
可惜杯水车薪,他叹息连连,看他愁苦的样子,她也跟着急着。
火候差不多了,既然她来了,怎么他都要表示一下,将手里攒下来的布票给她,让她扯一些好料子,做一身像样的衣服。
果然哄的她心花怒放的。
他在有心引导,让她去私下里用布票还成钱,到时候让公安同志来个人赃并获,就彻底解决了这件恼人的烦心事了。
别怪他心狠,这是你们逼我的,眸中一闪而逝的阴狠。
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应该是成了吧!嘴角上弯滑出一抹弧度。
“长锁,我跟你说话呢?”郝父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儿子道。
“啊?”郝长锁扭过来看着他道,“爸,你说什么呢?我没听清。”
“你爸说,你赶紧和红杏圆房,这样我和你爸也能早日抱上孙子。”郝母满脸地笑容看着他道,“我儿子这军装穿着真好看,可比照片上俊俏多了。”
郝长锁扯扯嘴角给了家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紧皱着眉头,内心越发的焦躁不安。
“大哥,这城里真好。”坐在椅子上郝银锁翘着二郎腿轻轻晃着,眼睛四处看着,真是看哪儿都好看,“你看这墙白的,比咱家的灰扑扑的墙可亮堂多了。这床可真好,真干净,比咱家的炕好多了。”
“那银锁想不想也进城啊?”郝长锁面带笑容地看着二弟道,声音温润如清泉滴玉石般好听。
“俺可以吗?”郝银锁指着自己傻乎乎地笑道,“跳出农门哪有那么容易,咱家能出来你一个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第8章 做人不能坏良心
“怎么不可以,你今年也十八了,报名参军就可以了。”郝长锁说的轻松简单道,好似这事情他说了算,一句话的事。
“哥又哄我。”郝银锁挠着头憨憨一笑道,“当兵的指标名额,哪儿那么容易得到,想当年咱们县才分到几个,杏花坡就你一个。”
“如果哥有办法呢?”郝长锁眼眸尽是笑意地看着二弟道。
“真的吗?长锁你有办法,将你弟弟弄到部队。”郝母高兴地抓着郝长锁的手激动地说道,“这下子咱可以在村子里扬眉吐气了。我们有两个当兵的儿子。哈哈……”咧着大嘴哈哈大笑。
“嗯!我有办法。”郝长锁重重地点头道,等他成了军长的东床快婿,一个招兵指标,简单的很!
他从小做梦都想跳出农门,成为城里人,过上好日子,曾经他以为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可是家里穷的根本付不起学费。后来只好厚着脸皮蹭到大队长家里读书认字,可是泥腿子进城哪有他想的那么容易,后来部队来征兵让他看到了希望。经历了种种终于穿上了军装,他打心眼儿里感激海杏。
52书库推荐浏览: 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