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真啰嗦,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童雪娇气说道,还调皮的掏掏耳朵。
章翠兰双眸一瞬不瞬的一直盯着丁海杏,一会儿问问,冷不冷,一会儿问问,还饿不饿。
久违的唠叨,听在丁海杏耳朵里热乎乎的,心里更是暖意融融。
“妈,我的外罩脏了,麻烦您去清洗一下,不然明儿出院该冷了。”丁海杏看着脚下灰扑扑的脏衣服道,只有一身的外罩不洗不行啊!“水房在走廊尽头,你知道的。”
第18章 小白兔掉进了蛇窝里
“嗯!”章翠兰忙不迭地点头道,拿着丁海杏的脏衣服,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没有脸盆,更没有肥皂,章翠兰就这么出去了,稍后就回来了。
“我就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搓了搓反正也不是很脏的,就是些浮土。”章翠兰抖开湿乎乎的衣服道,“在医院真不方便。晾在哪儿?也没个晾衣绳子。”
“妈,你就晾在……”丁海杏抬眼看着病房。
“晾在水房的晾衣绳子上。”旁边的病友好心地说道。
“不看着能行吗?”章翠兰脱口而出道,她也看见水房绳子,可是就这一身外罩,要是丢了,别说保暖了,门都别想出去了。
病友看着章翠兰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道,“放心,这里很安全的。”
“杏儿她妈,去晾起来吧!不然明天怎么出院。”丁丰收催促道。
“那好吧!”章翠兰拿着上衣和裤子,去了水房,将衣服晾了起来。
章翠兰回来后,由于丁海杏,喝了半茶缸红糖水,又喝了一碗野菜粥,在章翠兰的搀扶下,上了一趟厕所。
忙碌中就到了傍晚,丁海杏看着他们道,“爸、妈,你们回去吧!我这儿没事?”病房这么拥挤,到了晚上根本无法休息,在这里干熬着吃不好,也睡不好。
“那怎么能行呢?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怎么能放心。”郝母立马说道。
“有啥不放心的,我只是撞了一下脑袋,平时还磕着、碰着呢!如果不是医生不让出院,我要求立马出院。”丁海杏扯着章翠兰粗糙的手道,“妈,你们回宿舍好不好吗?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干瞪眼。”
“她爸!”章翠兰转头看向丁丰收道。
丁丰收看了一下病房内的环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很认真地问道,“你真的能行。”
“能行。”丁海杏重重地点头道,“我躺着你们站着,我看着也不安心啊!”
“那长锁留下钱和粮票,我们再去给你买一碗野菜粥,好歹灌饱了肚子。”丁丰收说道,不是征询,而是直接决定,很符合他一贯一家之主的性格,“等出院了,咱们在好好的补补。”看着闺女瘦的巴掌大的小脸,真的直剩下那眼睛越发的又大又亮了。
丁丰收让章翠兰跟着病房内要去食堂打饭的人,去了食堂,很快端了一碗野菜粥回来。
看着丁海杏吃完,章翠兰洗干净碗,送回食堂,大家伙才一起出来了医院,回了部队的招待所。
丁海杏目送丁丰收他们离开,才彻底的安心地躺下来,仔细的盘算一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前世这个时候已经被公安给抓了进去,从被抓的那一刻她就懵了,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立马被判后就给扔进了监狱。
服刑所在地,地处省城郊区,是晚清时监狱改造的,戒备森严的高墙大院,在高达五米的围墙上,拉着一道道的电网。
这里是由10幢楼房组成的建筑群,占地广阔,由于建筑精良,规模宏大,仅此于知名的南桥北秦。
浑浑噩噩的丁海杏进去后,长长的干枯的麻花辫被剪成了‘女干部’似的特有的短发,穿着统一蓝色的服装,在这里接受劳动改造与思想教育。
当时的她一心求死,死了一了百了,就不会让家里人因为她而受到连累。丁海杏已经出来无望,即使出来了,这辈子也完了。
虽然管教员向她说明这里的规矩,希望她能放下思想包袱认真的改造,争取早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人。
丁海杏哪里听的进去,几次寻死不成,被狱友救下来后,被这些‘大人物’给分析后,点燃了心里的仇恨,事实证明她们是对的。
恨成为她活下去的动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这里也不例外,也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可丁海杏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在这里丁海杏是普通的一般犯人,底层的劳苦大众出身,而与她同住的狱友却是二般犯人,看她们进来前的身份就知道为什么是二班了。那都是在旧社会令丁海杏仰望的上层人物。
然而现在她们比丁海杏过的还不如,管教员叫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得干什么?不然的话,说她们违抗改造,可就惨了,所以大家都很识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救丁海杏也是为了不受‘连坐’之苦,一个大活人在她们眼前死了,能不受连累吗?
眼前发生的一切,结结实实的给丁海杏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使丁海杏恍然大悟:她们眼前的身份还不如她呢!说的不客气点儿,甚至不如街上的二流子,偷鸡摸狗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