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佐伊。”岩止微微拧眉,从他的脸上,无法让人看出丝毫情绪,但他显然不愿意再与佐伊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
就在此时,莫忽然出现在岩止面前,他本欲向岩止禀报一些什么,可他迅速看了眼方才正在与岩止谈话的佐伊,立即用目光请示岩止。
“你早些休息吧。”岩止的眸光一沉,不再看佐伊,丢下一句话后便阔步离开了这里。
莫跟随在岩止身侧,直到离开梅林有一段距离了,他才低声在岩止身旁说了一些什么。
岩止的面色骤然一沉,他周遭的空气顷刻间冷厉得仿佛无数道寒刃齐发而出一般,脚下的步伐加快了,正是朝西殿他所居住的地方而去的。
“孟轻尘在哪里。”岩止忽然想到了那个总是喜欢待在浴殿的孩子,他的眉间早已拧出了一个冷峻的川字,然而此刻他所能想到的,竟是追究那个孩子的行踪,确认她的安危。
“孟姑娘下午之时用过浴殿,已经离开那里很久了,什么也没有看到,请王不必担心。”莫沉声回复岩止关于孟轻尘的行踪。
“嗯。”听闻及此,岩止紧紧皱起的眉峰才稍稍松展开一些来,下令道:“看好她。”
“是。”莫不敢迟疑,早在他来禀报王之前,就已经安排了暗卫重重保护西殿。
……
穿着贡桑为她准备的寝袍,轻尘坐在床榻之上刚刚喝完了一杯暖身的羊奶,此刻她也感到了手脚不似已往那么地冰凉,看来这羊奶的确是十分地暖身。
想起来,轻尘仍然郁闷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贡桑好说歹说就是不让她裹胸,贡桑一向是个固执的人,但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为了这事,竟与她反复强调了许久,直到轻尘后来没有耐心了,才不得不作罢顺从了贡桑。
湿漉漉的长发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是干了,绿芜正拿着镶嵌着蓝玉的梳子为她理顺如丝如绸的长发,绿芜的手很温柔,尽管她曾经经历了莫大的灾难,那双曾经被挑断过手筋的双手连稍微重一些的东西都无法拿得起来,但经过这段时间她十分仔细地为她调养,绿芜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就在此时,西殿外头忽然有些骚乱了起来,轻尘原本有些懒洋洋地睡意也顿时一扫而光,眸光一敛,竟是精光璀璨。
大贺城里戒备森严,别说刺客了,就是一只飞鸟都难以飞进来,可为何现在外面竟然会有如此骚动的情况?
“绿芜,我们去看看。”轻尘忽然握住了绿芜正在为她梳理头发的手,阻止了她继续下去。
“小姐……”绿芜的双手一顿,竟也有些用力地稍稍回握了一下轻尘。
“怎么了?”轻尘原本想起身,不想却被绿芜那一拉给拉了回来,她有些不解地偏过头看绿芜,神色困惑。
绿芜的眼神一闪,然后才稍稍瑟缩道:“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如果遇上什么不好的事……”
轻尘微微一愣,然后才淡淡笑道:“没事的绿芜,不必担心。”
也许这么多年的奴隶遭遇,让绿芜养成了有些过分谨慎小心的习惯,太过敏感了。
“姑娘,恐怕您还是不要轻易出去的好。”贡桑的身影忽然响起了,她正从外进来,一进来后便反身关上了门,在桌上放下了必须亲眼盯着这个孩子吃进去的食物,有些严肃地向她强调道:“这是为了您好,即使外面真的发生了什么事,王也会处理的,请您不必担心这些。”
与其担心外面发生了何事,不如乖乖地把桌上那些东西全吃了吧,这是王的命令,这个孩子总是太过清瘦了,这让王不得不命令为她多加了一餐,而她也必须每天亲眼盯着这个孩子把东西吃光才算完成任务。
轻尘的脸色有些发苦,但她还是沉着脸一声不吭地从床榻上下来,慢吞吞地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十分苦恼地扫了眼桌上的食物,轻叹了口气,看来她必须尽快习惯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件任务才行。
……
浴殿。
王城的侍卫已经将浴殿隔绝了出来,每个人的脸色都严肃得好像发生了一件十分不好的事情,一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正从浴殿里面传出来,被侍卫隔绝在外面的,还有一些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和原本要进行打扫浴殿工作的女奴。
“怎么回事。”
低沉威严的嗓音响起。
听到了王的声音,这些侍卫们紧绷着的脸色才稍稍松缓了一些,似乎紧张的心情也跟着平复了下来,这个男人的出现,就宛若一个无所不能的天神,让他们在见到他的身影时,便不自觉地感到内心安定起来。
见到岩止和莫过来了,这些侍卫们顿时整齐有素地恭敬地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来:“王。”
岩止的神色也有些冷沉,待他走进去以后,这些侍卫们又迅速地归了原位,就像不曾移动过一般。
浴殿里传出来的恶臭味让岩止忍不住有些厌恶地皱起眉来,好在就在他要大发雷霆之前,玉如阿妈的声音顿时让岩止还是硬生生地平静下来。
“臭死了臭死了,玉如阿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遭罪哦,都怪岩止大人,玉如阿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岩止大人使唤。”那位总是穿着青布灰衣带着一个大大的布袋子的老者拄着拐杖从浴殿里面走了出来,她一手捏着鼻子,一边还止不住地抱怨岩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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