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晟霖脱下外套默不作声的递给她。
顾一晨本想着拒绝,却又是不争气的连打了两个喷嚏。
“你伤口还没有好,身体抵抗力稍弱,别再感冒了。”阎晟霖执意的将衣服挂在她身上。
程宏学收下大伞坐进了车里,三人或多或少都被淋湿了。
“救援队都离开了吗?”阎晟霖问。
“还有最后一批,今天全部撤离。”程宏学一脚踩上油门,“就算你不通知我,我也得赶来接你们了,否则你们就得继续留在这边,至少一周以上。”
“现在这边情况怎么样?”阎晟霖看向车窗外,一如既往的满目疮痍,整个街区被雨水冲刷之后,仿佛更加萧瑟了。
程宏学叹口气,“死伤无数。”
车内气氛霎时变得有些压抑。
……
临近午时,飞机成功抵达国内机场。
阎晟霖执意要求送顾一晨去医院,但她却一出机场便翻脸不认人,趁着人多无人注意的空档,犹如鱼入江河瞬间不见踪影。
程宏学跟在阎晟霖身后,忍俊不禁的偷笑着。
阎晟霖回头瞥了他一眼。
程宏学立马站直身体,一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严肃以待表情。
“老大有说什么时候归队吗?”阎晟霖顺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程宏学嘴角抽了抽,“虽然他明面上没有要求咱们即刻归队,但你别忘了任务结束我们是需要立刻上交报告的。”
“嗯,辛苦你了。”言罢,阎晟霖跨上计程车,扬长而去。
程宏学瞠目,见着一溜烟就跑的无影无踪的车子,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是让自己替他写报告?
程宏学来了脾气,自以为很生气的把背包摔在了地上,然后又忙不迭的捡起来,委屈的拍了拍上面的灰。
计程车一路往郊区驶去,相比较M甸的阴雨绵绵,国内倒是碧空如洗,太阳高照。
顾一晨按了按有些疼痛的手臂,单肩扛着包往自家别墅走去,正准备敲门,大门倒是从里面打开了。
顾一乐喜笑颜开的替自家亲姐把背包接了过来,指了指家里的客厅,“来客人了。”
顾一晨第一反应是不是程景祁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又来了,待看清楚沙发上熟悉的身影之后,高悬的心脏这才慢慢的放下。
秦淮早已是不淡定了,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跑来了顾家,一听说顾一晨并没有回来,立刻坐立难安,本想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门开了。
顾一晨知道他要问什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老师,我们借一步说话。”
秦淮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紧皱的眉头在见到她平安归来之后才慢慢的舒展开。
顾一晨脱下了脏的不成样子的外套,重新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开衫,这才坐在椅子上,两两四目相接。
秦淮神色凝重,早已是按耐不住了,他忙道:“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一到M甸就遇到了暴乱,受了一点小伤耽搁了一点时间。”顾一晨避重就轻的回答道。
秦淮却抓到了重点,紧张起来,“受伤了?”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一点皮肉伤,李老板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顾一晨放心不下,忧心忡忡道。
“我昨天和他一同去的。”
顾一晨诧异道:“您不应该暴露的。”
“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谁。”秦淮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
顾一晨不明他欲言又止是怎么回事,心里揪得慌,她道:“老师是发现了什么诡异之处吗?”
“你说的没错,那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程景祁的工坊。”
顾一晨即刻绷直身体,“您为什么这么说?”
“本该秋收的季节,稻田却是一片荒芜,如果真的是淳朴的山村人家,怎么可能会任凭自己的良田长满杂草?”
“老师还记得那是什么地方吗?”
“来的时候他们蒙了眼,回去的时候我趁着没人注意的机会偷偷的看了两眼,沿途路过了一大片果林,还有一个小瀑布,像是龙艺百果公园。”
顾一晨忙不迭的把地图拿了出来,这是旅游指南图,上面描绘着附近三个省区的所有风景旅游地点。
从龙艺百果公园到京城一共有三条路,三条路延伸出去也就有三条岔路,如果再加上秦淮所见到的小瀑布,那就只有中间那条通往避暑自建农家乐的县道135线。
秦淮凑上前,观察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个地点,“路过小瀑布时还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按照当时的车速,平均时速六十码左右。”
顾一晨计算了一下车程,半个小时六十码应该能行驶二三十公里,而这段路上有两个村庄,一是以酿酒为生的解放村,另一个则是种植稻谷枇杷村。
秦淮越发肯定了,他喜极:“我当时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酒糟味。”
“我大哥曾经在酒厂里工作过,如果真的是酿酒的地方,方圆十里都是浓浓的酒糟酸气,不可能是很淡很淡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枇杷村?”
顾一晨收好地图,“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致地点已经确定,我们今晚上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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