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昊毅几乎是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那般泰然自若的出了医院,至于他大哥的生死交给老天爷吧。
阎夫人一路风燎火燎的杀进了病房,推开门的刹那,她便看见了自家儿子像个全身瘫痪的重病之人正接受着别人的投喂还是擦嘴。
顾一晨听到闹腾声,回了回头,正巧对视上阎夫人那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恶毒眼神。
阎晟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他道:“妈,您怎么来了?”
阎夫人啪的一声把房门关上,脱下外套,放下皮包,面无表情的走到病床边,“一听说你伤口裂开了我就从家里赶来。”
“我已经没事了。”阎晟霖感受到两个女人间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膨胀。
阎夫人轻撇了一眼旁边跟自己视而不见的丫头,漠然道:“这里不需要你了。”
顾一晨把饭盒丢进了垃圾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面,点头,“那我回去了。”
“等一下。”阎晟霖靠着床起了起身。
“你别乱动。”阎夫人按住他不安分的肩膀,“是不是还想挨一刀才满意?”
阎晟霖面朝着顾一晨,莞尔道:“你昨晚上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忘了。”
顾一晨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点头,“嗯,我中午再来。”
阎夫人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蹙眉道:“你不用来了。”
顾一晨没有说话,出了病房门。
阎夫人越发不满意这丫头的目中无人,气急败坏道:“她这是连起码的尊重都不会了?”
“妈,我这里也没事了,您回去吧。”
“我得守着你,免得被人有机可乘。”阎夫人坐在椅子上,全神贯注的瞪着自家大儿子。
阎晟霖可能是累了,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阳光越发灿烂,星斑点点闪烁在泊油路上。
“叭叭叭。”一辆车自顾一晨身后响起。
顾一晨身体本能的回过头。
奔驰轿车停在了路边,程景祁穿的人模人样的从车里走了出来。
顾一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了不暴露自己的那点小心机,她保持缄默的等待对方先行开口。
程景祁摘下墨镜,张望了一番她身后的医院大楼,笑靥如花道:“听说阎晟霖在这里住院。”
顾一晨也不打算隐瞒,这种事一查就能查到了,她点头:“嗯。”
“我听你母亲说过你和他之间有婚约?”
顾一晨越发肯定这家伙给自己的母亲下了迷魂药了,导致她妈妈还真是对这个家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都说了。
程景祁闲来无事的转了转自己的戒指,再说着:“不过我想凭顾小姐的傲气是不屑用这种方式来安排自己的未来。”
“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场婚约,程先生不用问了,我不会嫁给这个男人。”
程景祁笑了起来,“就是不知道顾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既然与他不想有瓜葛,又要藕断丝连的给他一点念想,你这样,品性有点恶劣了。”
顾一晨忍俊不禁道:“我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而已,我再高傲也不能忘了本性,善良的人都应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好一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顾小姐打算怎么报答?”程景祁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
“照顾他痊愈出院即止。”她的回复波澜不惊,一张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清冷到就如同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顾小姐这样也是对的。”程景祁单手斜搭在口袋里,“顾小姐要去什么地方,我可以捎你一路。”
“准备回家,不是很远,我打车就行了,不劳烦程先生了。”顾一晨顺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程景祁依旧站在原处,看着消失在拐弯处的车子,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去。
薛沛从车上走下,没有打扰老板思考。
程景祁慢慢悠悠的开了口,“这个丫头很有味道。”
薛沛心里一惊,他不明白老板的言外之意。
“就像是一壶老酒,得慢慢品,操之过急怕是会浪费了这壶酒。”
“老板,她和阎晟霖之间扑朔迷离,本身就是疑点重重,现在又搞出一段婚约,您真的相信她吗?”
程景祁坐回车上,“所以说你不懂女人,顾一晨骨子里比任何人都高傲,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屈服在阎家这种高高在上的家庭里,如果她真的嫁进去了,首先得放弃的就是自己那不值一提的尊严,你觉得她像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吗?”
薛沛自然明白顾一晨不可能是那种认命的人,这个丫头如果不是被逼到死角想要让她妥协?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她和阎晟霖会有未来,毕竟这个丫头是个十足的犟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的犟骨头。”程景祁重新戴上墨镜,心情似乎很好。
计程车并没有驶向别墅区,而是绕了一圈停在了菜市场大门口。
顾一晨蹲在菜摊前挑挑拣拣的选了几个又大又圆的土豆,又买了一条鲫鱼,提着塑料袋笑容满面的往家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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