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最真实的犹豫,主要还是来源于这是Ian的第一支私募。
我心里有一个非常微弱的声音在问,Ian在投行的实力和运气是不是可以延续到私募上。
私募基金总归还是有风险的。
我真正担心的是,没能通过“打工”帮你赚到足够的钱,甚至会亏钱。
在我知道你家的钱要进入这支私募之前,我对这支基金是充满信心的。
因为基金有一部分的资金来自你们家,我就开始对Ian和这支私募产生动摇。
仔细想想的话,我在这件事情上的逻辑是行不通的。
如你所言,有限合伙人在私募里面并没有决策权,我对Ian的私募的信心,不应该因为钱来自哪里而动摇。
拿了谁的钱都一样是黑箱。
不论我是否去Ian的私募工作,你家人投资这支基金都已经是既成事实。
我是去给Ian打工的,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要交给Ian来评价。
Ian对基金负责,我对Ian负责。
Ian的私募超额进入了封闭期,应该成为增加我信心的元素,筹集不到足够的资金才应该成为我动摇的原因。
我的犹豫,是本末倒置。
就这样,在你说服我的基础上,我把自己也说服了。
提问=》
我今天好像有特别多的话想要和你说。
你说我是怎么了?
真的是过度的危机感吗?
根源是什么呢?是因为我爱你比你爱我多吗?
你记不记得高二的时候,我们天天都写信,然后我有一天没有给你写,你就直接把我归类为对你不再有感觉的人了,用你的话来说,就是不再爱和喜欢你了。
你现在已经有超过二十五万九千两百秒没给我写信了,我想问,你对我的感觉还健在吗?
…………………………
时差、长途飞行加上晚宴,颜滟这一觉直接睡了一个天昏地暗。
颜滟睡醒的时候,就按开了电动窗帘,发现天居然已经有点暗下来了。
颜滟不太清楚,这是已经快要到晚上了,还是天气不好。
她拿自己昨天晚上放在床边的iPad出来看时间,意大利时间下午一点半。
还好,这一觉才睡了十三个小时,没有颜滟自己现象中的那么久。
看完时间,颜滟就看到还有邮件提醒。
然后就发现自己的邮箱里面,躺着齐亦写的这么一封“幽怨”的信。
颜滟嘴角上扬地说了两个字——“幼稚”。
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之后,颜滟准备起床刷牙再出去觅食。
颜滟想了想,又重新把齐亦的信给看了一遍。
齐亦用这样的语气写提问,有点怪怪的。
“小媳妇”齐亦,以前最多也就开玩笑地问问“你爱我有我爱你多吗?”
虽然一样幼稚,但不会像这封信一样,问得这么认真,还如履薄冰地问着非常类似的问题。
齐亦的内心,显然是强大的,这一点,从齐亦可以想通给变向颜滟家“打工”这件事情,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可齐亦能想明白工作,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信心。
颜滟发现,齐亦在面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的时候,还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尤其是在她来到意大利之后。
在齐亦那样的家庭长大,能有现在这样程度的安全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安全感这件事情,一旦缺乏,就很难再幸福地把异国恋进行下去。
齐亦不说,不代表颜滟不会关注。
男朋友的安全感,当然是需要女朋友来守护。
颜滟觉得自己有这样的义务。
所以她连牙都没刷,就翻身趴床上给齐亦回邮件。
…………………………
爷爷:
回答=》
谁爱谁比较多这个问题很瞎,要多瞎有多瞎。
你爱我比我爱你多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有什么理论根据和数据支持吗?
好,就算你有。
你爱我比我爱你多是多么不能让你接受的事实吗?
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比较,毫无意义呢?
爱这件事情,是只能自己和自己比,不能也不应该和别人比的。
这就好像是我和你比体重,因为你比我重很多,我就说你是个大胖子,这样的结论成立吗?
每个人的体重标准都不一样,尽管你比我重很多,但你也一样是个瘦子。
这就和每个人的爱的能力不一样是一个道理。
有的人,可以爱一个人爱到死,即便有子弹飞过来,也会第一个冲上去挡,这样的爱的程度够深了吧?
但这个人还可以爱另外一个人爱到万死不辞。
今天可以为你挡死,明天可以为另外一个人跳崖,每一次都轰轰烈烈。
你量化一下,为一个人赴汤蹈火的爱的数值是多少。
这个数值,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达到?
总之,我是达不到的。
别说上刀山下油锅,就连为一个人割腕这样的“小事”我都做不到。
我的爱,没有那么澎湃,也不会那么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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