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不算小,恐怕只比青山小几分,他们四个人想在短时间内寻到马大夫,不太容易。
林杏花和其他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陆郁北,“陆郁北,这座山这么大,你知道马大夫大概在哪个方位么?”
陆郁北面向苍翠的大山,眼底没什么情绪,只道:“马叔来这座山是为摘一种草药,他说这草药只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所以两面都可能有。”收回目光看向林杏花,“看来我们要兵分两路,才能更快找到马叔。”
林杏花点头思索,“兵分两路更快一些,那就这样干!”
几人商量片刻,最后徐氏跟林二富往山东面找,林杏花和陆郁北则往山西面找人,不管找不找得到,最后留人在做了记号的树下集合,并且约定在天黑之前一定要下山,否则他们身上都没有任何防身之物,恐会遭遇野兽袭击。
闲话不说,林杏花跟徐氏母子分头找人。
林杏花朝着陆郁北所说的方向加快脚步,甚至将陆郁北甩在身后。
半个时辰之后,她回头想跟陆郁北再次确认方向,却刚好看到陆郁北在擦鬓边的汗,他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沉得如同灌了铅一般。
林杏花站在原地,等陆郁北走近,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要不,我扛着你赶路吧?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扛过。”
陆郁北蓦地变了神色,一脸的坚贞不屈,“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还是个男人,上次我处于昏迷状态便算了,现在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扛在肩头?”说着便错身赶到林杏花前头,挺直了背脊往前赶路。
林杏花撇撇嘴。
为了不在林杏花面前失了颜面,后半程陆郁北一直走在林杏花前头,昂首挺胸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
林杏花饶有兴致地扫过陆郁北打颤的双腿,决定紧闭嘴巴,全当没看到。
谁让这个陆郁北这么好面子,还死鸭子嘴硬,活该!
不过让林杏花比较意外的是,陆郁北竟然真的坚持到了最后的目的地—一处悬崖下。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陆郁北的牙齿都快被自己咬碎了,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经不起这般劳累奔波。
陆郁北到了地方便立刻停下步子,两只腿跟铁块似的杵在那,一小步都没挪动过。
实在是太累了,感觉腿已经不是他的了。
可惜此处还是没有马大夫的身影。
林杏花双手弯在嘴边,四处喊道:“马大夫—”
林杏花喊人的同时,陆郁北将两块手绢铺在一块石头上,慢吞吞坐下去,还时不时左右观望,生怕衣服拖到地上弄脏了。
林杏花喊得嗓子都快哑了,然而周围并没有马大夫的身影。
林杏花插着腰抬眼往悬崖高处看,最后无力地摇摇头,“马大夫不在这……我们回去吧。”林杏花插着腰抬眼往悬崖高处看,最后无力地摇摇头,“马大夫不在这……我们回去吧。”
陆郁北万般不愿地直起身来,瓮声瓮气道:“好吧。”
是错觉吗?林杏花总觉得他说话时好像还有些小委屈?
两人按原路返回,然而返回是下山,虽然下山比上山容易,然而腿却更难受,陆郁北每走两步就腿酸得直抽气,速度比来时还要慢。
林杏花一口气不带歇地往回赶,一回头却见陆郁北远远落在后头,走路的姿势像极了年迈的老头子,一脚探出去,踩实了才会动另一只脚。
一想到大郎还生死未卜,林杏花实在忍不下去,突然起步冲过去,拽着陆郁北的衣领往自己肩上一甩,单手抓住陆郁北的膝盖处,大步流星地往山下狂奔。
陆郁北四肢僵硬,全身的血液都往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上流去,瞬间变得红到滴血,然而他却不敢碰到林杏花的身体。
“你你你,你快放我下去!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喂,你听到没有?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扛!”
“别以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真的生气了!”
“……别过分。”
林杏花轻挑眉梢,眼尾余光扫过陆郁北,然后继续跑路,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一刻钟之后。
从小养尊处优的陆郁北看着地面的影子不断交错消失,偶尔还有小鸟的影子飞逝而过。
唔……被人扛着的感觉好像也没那么糟,甚至还有点小惬意是怎么回事?
双腿不用走路的感觉有点不错……
陆郁北甚至还有空用右脚蹭了蹭左脚。
一阵微风吹过,一缕似有若无的梅花暗香钻入陆郁北的鼻腔。
这股香味似乎有些熟悉,他耸动鼻翼细细闻了闻,最后确认,确实是他送给他娘的梅花香皂的味道。
陆郁北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喜欢梅花味香皂?我娘也很喜欢,可惜现在是春天,没有梅花了。”
林杏花脚步一顿,继而又大步往前走,声音幽幽传来,“你就是每个月要三十块香皂的那人?难怪……”难怪每个月都要三十块,原来对方正是陆郁北这个重度洁癖,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陆郁北看不到说话人的脸,有些别扭地动了动,“你怎么会知道这事?莫非是卖香皂的人和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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