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正在给那拉氏保胎,听到声音后,眼神一闪而逝的诧异,没想到梁副判这次保的胎,这么顺利。
思绪划过后,倒是难得的,细细感受着他目前手下这胎,心底叹息一声。后宫,争斗太狠,又一个受牵连的。“可知,是男是女。”
那拉氏此时满头大汗,即便太医还在给她保着胎,但是依然夜夜惊梦,好几次在梦中,梦见这胎掉了。
次数多了,果真第二日起来,被褥上到处是血迹,她这是隐隐滑胎的迹象。
她是又疼,又恨。皇后拉谁不好,偏生拉她往前挡住老鸦的袭击,她当场就脸色大变,咬着泛白的唇,差点就直接扇耳光上去。
可看着皇后一身正宫旗装,她便硬生生吞下口中腥甜,压着眼泪,凄冽一声,“叫太医。”
“主子,是个皇子。”
柳珠声音透着小心,又上前,赶紧拿着锦帕给她擦着汗水,生怕她发作下来。
“怎么,怕本宫发作,撑不住。”
她声音笑的惨淡,任由腹中一股股剧痛袭来,伸手扶住肚子,感受到久违的起伏。
欣喜道,“太医,太医,我感受到起伏了,是不是本宫的皇儿无碍了。”
她又哭又笑,眼泪还挂在脸颊上,看着甚是凄凉。
“娘娘,手给老臣看看。”
那拉氏这胎,随时有滑胎的危险,他们作为太医的,尽力保下龙胎便好,即便要出事,也不能出在自己手上。
提着脑袋,听到真的有胎动了,太医脸上一喜,果真,发下手下如串珠,滑动有力,心底悬着的一口气,渐渐放下。
可看到此时那拉氏的脸色,他心,又蒙地一沉,这一胎,不知道能不能挨到生产的时候,毕竟,手下应指力度很小,怕是,……
怕是什么,太医清楚,却不敢说太清楚。
明珠府里,纳兰容若见父亲收到宫里来信后,脸色就没有正常过。起伏间,只听他重重一拍案桌,气愤道:“欺人太甚。”
“阿玛,这是怎的了。”他阿玛最是能沉得住气的。
这忽然间脸色大变,此时即便坐下了,还踹着怒火,硬是拳头砸碎了案面,才几番起伏,气息平息下来。
“你看看。”
他一将信接过来,打卡一看,是一手娟秀字体,只见上写,“九月初,于御花园,被神鸦一袭,恐龙胎有孕。”
他看着,字体是他宫里姑姑写来的,不过寥寥几字,他心跟着一跳。
摩挲着宣纸,往下看,有好几行点墨,显示其主人,犹豫徘徊的心境,只在最后一行,写着,“……,皇后拉了妹妹挡了一下,此番,心下确是郁怒难消。只是她贵为皇后,妹妹无力与其对抗,便歇了心思。
只是,御花园,忽来神鸦,此番却有蹊跷,哥哥若是得空,烦请查查,谁要害妹妹腹中皇儿。蕊儿奉上。”
再翻其背面,写的,则是哥哥亲启。
纳兰容若一目十行,细细看了又看,心底叹息一声,却是将信放回。半天沉默不语。
良久,才道,“陛下,容不得太过之人。”
亦如被伏诛的鳌拜,便是前车之鉴。
明珠一楞,“你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又最得他信任,可有想好,这次是否要觐言一番?”
说的,自然是问,要不要参索府,赫舍里氏一党一本。
“阿玛,陛下不是昏君。您等着,这次委屈姑姑,等姑姑这胎生了,怕是纳兰一府,这次陛下回来,必有补偿。”
不若,也不可能真正让宫里的姑姑有孕。
看看此次怀孕的后妃,不是身份奇高,就是容貌俱佳的后妃,就知,他们这少年皇帝,心底是有数的。
……
永寿宫里,不过宝宝刚生了,她硬是撑着满头大汗,为孩子布下偷天换局,借用整个皇宫植物生机,换得孩子的生机。
等她布完局,从听到孩子哭声后,她抱过来一看,见其额上必死早殇的灰败之色去了后,她才忍住,口中吐出一抹腥甜。
“噗,……”她赶紧放下孩子,还是免不了一口鲜血,直喷孩子额面。
“宝贝儿,娘这一下,还是太勉强了,大伤元气。算是勉强扭转你必死的命局来。”
她抱着他,轻轻扶坐在床榻上,将婴儿的脸颊贴在胸,口,一滴眼泪,滴落而下,“皇宫生存不易,往后,就你跟娘相依为命。”
她这一泪,是疼惜孩子,更是后怕。
差一点,差一点,她这个局就失败了。
“但是你,还是命运多波折的面相,怕是未来皇宫凶险,娘也怕,怕护不住你。”
她紧紧抱着他,是真的手都在抖,不生孩子的时候,没感觉。
可真正从自己肚子里,十月怀胎,又九死一生生出来,她不敢想,倘若孩子还这么小,就在自己怀里没了气息,这是一种怎样的打击。
紫青青后怕,还是因为她局布完后,孩子额头竟然隐隐有金光闪过,这是一丝帝王之相的面相,她就更是胆战心惊。
往后的九龙夺嫡之争,她这孩子,怕是必然会牵连其中。
眼泪顺脖颈,滴落在还不足三日的婴儿脸上,滴落又散开,紫青青细细用身上最柔软的褥衣,为他擦着脸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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