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难道之前就计划着这么做,所以才提出那些无理的要求吗?”
罗神医的医术之奇特罗轩是知道的,以往不多加过问,但治疗前那些奇怪的举动, 他实在纳闷了太久,联想一下前后发生的事也就说得通了。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起先以为罗神医仗着一身本领欺人, 后来才知道这都是为了治疗所需, 也因此等病人真的康复后, 罗轩还曾听人家偷偷以“怪神医”来称呼他。
毕竟在真正的治疗开始前, 罗神医的所作所为都不像是个正常的医者所为, 不仅不照牌理出牌, 甚至有时还容易得罪人,加之罗神医就不是个会跟人解释的性子,往往都是罗轩跟在后头对病患家属赔不是。
蒋妙双听到这儿, 也算有了眉目。
从一开始见面抢鹿鸣的茶、要住宽大点的地方、最舒适的院子、最好的酒席等等,这么做的理由都是在试探云琛的底线。
她想起来了, 书里的剧情也是这么发展的, 但云琛毫无破绽, 以至于这口毒血一直未能引出, 虽恢复了, 但身体并不好,脾气也越发地暴躁,登基后杀人无数,才引得二皇子弑兄篡位。
方才一时情急之下,竟忘了这么个剧情点,知道是这么个原因后,蒋妙双坦然许多。
她就说书中罗神医分明是救过云琛的,怎会反过来害他,刚才一时情急之下,的确是误会了罗神医,幸好自己的态度没有太得罪人。
只是现下迫在眉睫的事还有一件。
“所以你们谁来搭把手?我快撑不住了。”
蒋妙双扶着云琛的手都在抖,别看他病弱,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压在蒋妙双这小姑娘身上,时间久了也实在够呛。
罗轩上前接手,蒋妙双活动了自己的手后忙让鹿鸣进来帮忙,另外再请罗神医的小厮送温水进来。
“你打完热水后兑一下冷水,自己试着最好的水温再送来,现在天冷水容易凉,大约是不烫手的程度上再热一些便行了。”
蒋妙双为防浪费时间,特意将要求说得详细些,免得让人多跑几趟。
那小厮的手脚很快,没多久就送来了一盆水。
云琛的脸不便让他人看见,送了水后便让他在外面候着。
蒋妙双取过帕子沾了沾水,细心替云琛擦去脸上的污渍。
而鹿鸣看见云琛身上还残留着的黑血,已经吓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怎么就这样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而且血怎么是黑的?大少爷怎么会中毒的?”
饶了是他见识不多,也明白黑血是中毒的迹象,可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这样?
他哭着从鼻子里吹出来一个鼻涕泡儿,也不管之前有多看不惯罗神医,揪着他的衣服就道:“神医,我知道您心里明白我看不起您,以前对您有所不敬是我不对,但这回请您救救我们的少爷吧!”
罗神医抬头望了望顶上的悬梁,喃喃道:“不,你不说我还真不明白……”
难怪这小鬼平日见了他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感情是记恨着呢。
罗轩瞧他哭的那样惨,赶紧上前安抚他。
“你别担心,这是好状况,吐不出这口血来才要命呢!”
鹿鸣眨了眨眼,泪眼婆娑地问:“当真?”
罗轩点了点头,就差指天立誓,才堪堪将鹿鸣给哄好。
罗神医看在眼里,喃喃了句:“御下能力倒是不错……”
让个小厮对外室子身分的主子也能这般死心塌地……
他转向正帮云琛擦拭污血的蒋妙双,心道他猜想的果然没错,这姑娘就是云琛的软肋。
还以为这人多能忍,怎么试探都毫无破绽,正觉棘手之际,他发现了蒋妙双对云琛而言,是个“逆鳞”一般的存在。
云琛有多护着蒋妙双,那日他特意要求让蒋妙双替他倒酒水时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明明是个可以讨好他这个神医的举动,云琛却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冒着得罪他的风险也不愿让蒋妙双为了他去做那般屈辱的行为。
之后他再观察,果然云琛对蒋妙双这个“妹妹”有着说不出口的心思。
他是知道两人不是夫妻关系的,当朝太子,娶妻之事事关重大,又怎可能会在养病期间成亲?
何况看蒋妙双作妇人打扮,举手投足间却还是青涩的姑娘家,也就明白他们这层身分是为掩人耳目。
加上蒋妙双刚才入内喊出的那声“哥”,也就让他更确定了两人的关系。
当朝太子,一朝落魄时躲进臣子家中休养,却对臣子的闺女儿起了心思吗……
罗神医摸摸鼻子,心想这是什么话本子般的发展。
总之,云琛郁结于心,气血不畅,偏这人惯于隐忍,要激怒这样的人让他宣泄情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若非有蒋妙双这个突破口,哪怕他有神医之名,也没有能将他完全治好的把握。
因着需刺激云琛,这事说破就没效果了,他才一直不说,就连罗轩他也没告诉,做好了让人指责救人不力的准备,但,蒋妙双除了一开始慌乱地询问云琛的状况外,竟不曾质疑于他。
“丫头,你就不怕我害死他吗?”
罗轩已经将鹿鸣带了出去,房内只余躺在床上失去意识的云琛,以及蒋妙双和罗神医,神医此话对谁所言,蒋妙双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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