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见了苏清非常高兴,亲自将茶叶接了过去,邀请苏清去楼上雅室中喝茶。
苏清有礼笑道,“不了,我还要去卖鱼,改日再和张爷喝茶聊天。”
“好,那我等你!”张掌柜笑的温雅,送苏清出门。
出门时,张掌柜想起一事,道,“苏清,之前跟你一起卖鱼的苏长生和孙冬子昨日来找我了。”
苏清清眸一转,“他们来、向醉鹤楼卖鱼?”
张掌柜淡笑点头,“他们带了一盆鲜鱼来,要五文钱一条卖我,我不买,他们最后降到一文一条,不过我还是没要。”
虎子站在苏清旁边,咬牙气声道,“忘恩负义的东西,还敢抢咱们的生意了!”
苏清感激的看向张掌柜,“多谢张爷!”
张掌柜温和道,“不用谢我,这本是我们之前协议好的,我只买你一个人的鲜鱼,我怎么会出尔反尔?而且我知道前段日子南城的迎客楼和你买过红烧鱼的菜谱,你不是也没卖。”
苏清目光清亮,扬唇一笑,“和张爷同事,是苏清的幸运!”
“彼此彼此!”张掌柜面容真挚,“苏清,你放心,除了你,别人送来的鱼价格再低,我也不会买!”
苏清点头,“是,我一直相信张爷的为人!”
有的人,第一眼看到,就能知道可不可长交。
自醉鹤楼出来,虎子赶着牛车,仍旧气愤不已,“回去我就去找孙冬子算账,当初咱们收他一起卖鱼,工钱比一个壮劳力还要多,我到是要问问他,咱们哪里对不住他,他要做这种背后使坏的小人!”
苏清缓缓摇头,“不用找他,是刘景彰指使他们两人这么做的!”
“你怎么知道?”虎子惊愕问道。
“猜的!”
她还猜到,苏长生两人在醉鹤楼这里吃了憋,刘景彰也不会善罢甘休,兴许很快就有后招。
昨日他来找她,就是来警告她的!
苏清猜的没错,不出两日,城里便又多了两个卖红烧鱼的摊子,一个由苏长生带着人在西街卖,一个由孙冬子带人在东街卖,带的人,自然是刘景彰的人。
卖的鱼和苏清他们卖的表面看去一模一样,价格却便宜的多,只要十文钱一条,而且摊子就开在苏清他们鱼摊的斜对面。
他们做鱼时防了苏长生,却没防备孙冬子,而且这鱼的做法算不上复杂,孙冬子跟着苏清那么久,自然也能做的出来。
有便宜的,人们自然不会再买贵的,买鱼的人纷纷都跑去买苏长生的鱼。
刚过晌午,苏长生的鱼卖完了,苏清他们的卖了还不到一半。
苏长生带着孙冬子拉着卖空的铁锅过来耀武扬威,
“呦,这鱼还剩这么多呢,今天还卖的完吗?”苏长生抱着肩膀,瞅了古榆树下的铁锅一眼,幸灾乐祸的道。
“苏长生,这红烧青鱼的做法是苏清想出来的,你们私自学了自己去卖这是忘恩负义!”虎子冷声喝道。
“只是红烧鱼而已,你们会做,别人当然也会做,人家酒楼里难道以前就没人做过,怎么就是你们的了?”苏长生不屑的道。
“别人会做,但和苏清做的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你们偷学了我们的还不承认?”虎子气声喊了一句,怒目看向藏在苏长生后边的孙冬子,“冬子,当初可是你和你娘一起来求我带着你卖鱼的,这几个月我和苏清可曾亏待了你,你帮着刘景彰对付苏清,良心让狗吃了吗?”
“我、我、”孙冬子低着头,满脸涨红,支吾说不出话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天经地义!”苏长生嚣张的仰着头,“以前我们帮你们卖鱼,累死累活才得几十文钱,但现在我们把做鱼的菜谱卖给迎客楼,一下子就得了一百两,还有今天,我们卖了五百文,这么好挣的银子,我们为什么不挣?”
他说完,看向站在榆树下的王保,高声笑道,“三保兄,你来给我卖鱼,我一天给你一百文如何?”
王保瞥他一眼转过头去。
苏长生拎着手里的钱袋故意晃的哗哗作响,得意的笑了几声,赶着牛车走了。
“苏清,我去教训他!”虎子气极,握着拳头要追上去。
“别去!”苏清拉住他,“不要逞一时之勇!”
“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一点小事就这样急躁,将来遇到更大的事你如何?”
虎子一怔,被苏清清凉如水的眼神一扫,胸口的燥火顿时消了大半,半晌,点头道,“你说的对,打他也没用,咱们想办法解决!”
“嗯,先卖鱼吧!”苏清淡淡点头,回身去继续吆喝。
一直到天快黑了,鱼还没卖完,在东街卖鱼的刘大壮和宋晖回来,锅里也剩了不少。
不用多说,两人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怎么办?”
“苏清,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苏清。
“不怎么办,把鱼抬上牛车,咱们回家!”苏清面色波澜不惊,开始收拾东西收摊。
众人见苏清神色淡定,心里也跟着镇定下来,收拾鱼摊出城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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