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秋汛来临之前修坝是必须的,而今年,朝廷的银子一直没下来,修的晚了些,所以城主着急了,将他们这些犯人都招来做河工。
苏清他们要做的就是用竹筐挖掘河里的淤泥,然后挑到岸上去。
犯人被单独安排在一处河段,周围四五个衙差拿着长刀和鞭子监工。
九月底的河水已经刺骨的冰凉,不少人一下水便开始埋怨,衙差举着鞭子抽过来,几个人倒在水里,惨叫哀嚎,闹成一团。
苏清挽了裤腿下水,水没膝盖,透体的冰寒。
二花和她在一起,两人挖泥挑担子,二花样样抢在她前面,尽量让她少做一些。
二十多个人双手锁着铁链在水里劳作,城主徐谦则在岸边放了一把太师椅,旁边摆着茶水,懒洋洋的晒着秋阳打盹。
“让你偷懒!”一个衙差走到一坐在岸边休息的男人身边,“啪”的一鞭子打下去,顿时将那男人肩膀打的鲜血淋淋。
那人惨叫倒地,不敢再休息,忙去河里挑泥。
这些犯人在牢里每日吃的糙米,还经常吃不饱,哪里有力气干活,很多人支撑不住,被衙役一顿鞭子伺候,不断打滚惨叫。
城主喝着茶,趾高气昂的喊道,“偷懒的,不听话的,都给本官重重的打!”
姜平看着那些挨打的人,握紧了拳头满脸愤恨,“这个该杀的狗官!”
“还不干活,站着干嘛呢!”突然一声冷喝,随即鞭声呼啸向着姜平打过去。
苏清抬手握住了鞭子,冷目看着那衙役,“不许再打人!”
“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说着想要再抽鞭子打人。
可无论他怎样用力,鞭子被苏清握着,纹丝不动。
衙役瞪大了眼,张口要喊其他衙役过来。
姜平几人围上来,咬牙道,“你再敢随便打人,我们就和你们拼命!”
苏清握住鞭子,眉目清冷,“不要再乱打人!如果人都打死了,谁来修堤坝?”
那衙役眼睛转了转,将鞭子抽回去,恶声道,“这次饶了你们,赶紧干活!”
一直干到太阳落山,天快黑了,雇佣的河工都已经回家,苏清他们这些人却还不能休息。
本来晌午就没吃饭,干了一下午重活,大多数人都已经虚脱的没了力气。
城主拿着肘子在河岸上吃,喊道,“别停,快点干!秋汛马上就来了,你们今天就要把这片河段清理出来,否则谁也别吃饭,别睡觉!”
众人闻着肉的香味,肚子一阵咕噜咕噜作响,姜平喘息道,“就算咱们是犯人,也不能这样被虐待!”
泥鳅满脸的泥,目光阴沉,恨声道,“不如咱们反了,现在就逃走!”
姜平冷笑,晃了晃手上的铁链,“咱们怎么反,你还有反的力气吗?”
“干活吧!早点干完还能休息!”苏清淡淡道了一声,挑起自己的筐,顺手帮了泥鳅一把。
泥鳅瘦弱,累的浑身发软,差点跌倒在水里,见苏清帮了他一把,忙憨笑道谢。
第一卷 第73章 遇山匪被劫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可是河道才清理了一半,有人累到虚脱倒在水里,任衙役怎么鞭打也不起来身了。
苏清泡了一下午的冷水,小腹针扎似的疼,浑身冷透,挑着担子,一步步艰难的上岸。
担子还未放下,突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快速向着岸边而来。
她猛然抬头,见三十多个山匪骑马而来,瞬间便已经到了眼前。
“二花!”苏清放下担子,转身飞快的的向着二花奔去。
“吁!”
马蹄飞扬,山匪勒马停下,一个个人高马大,满身恶气,手中长刀映着晚霞寒光闪烁,将众人团团包围。
“你们、是什么人?”城主站起来,面露惶恐。
几个衙役拿着刀护在城主周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噗!”
突然一个衙役胸口中箭倒地,鲜血溅了一地,城主慌张后退,其他犯人更是尖声大叫。
“把刀都给老子放下!”领头的山匪喝道。
那些衙役看到同伴倒在血泊里,早就吓破了胆,闻言砰砰扔了手中的长刀,双腿哆嗦,就差跪地求饶。
“把那个狗官给我绑了!”头领吩咐道。
立刻有两个山匪下马持刀上前,拿了绳子将城主绑的结结实实。
五六个衙役,没有一人敢出声。
“你、你们想做什么?我可是朝廷的官员、绑架朝廷官员、可是杀头的大罪!”城主脸色惶白,哆嗦道。
“少特么啰嗦!”一山匪重重打了城主肚子一拳,城主身体蜷缩倒了下去。
“带狗官走,留下两个衙役回去报信,告诉他们,把朝廷拨下来修堤坝的银子送到周桥河口,一日后老子若没看到银子,就杀了这狗官!”山匪头领喊道。
“是!”山匪应声,指着其他犯人问道,“老大,这些犯人怎么办?”
另外还有三个给那些河工做饭的女人也被带了过来,雇佣的河工本已经回家去了,几个女人留下收拾锅灶,结果碰到了山匪,此时吓的面如土色,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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