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城抬头挺胸,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我女婿”
大家伙儿听到后,七嘴八舌就议论开了。都说这么厉害的后生居然是杨家的女婿。
杨晨逮着机会自然是很夸特夸。自家的女婿如何如何厉害,一拳就能打死一头老虎,几刀下去就能干翻十几二十个大汉。
又说自己的女儿又如何如何厉害,拜了个师傅还是给皇后娘娘织凤袍的。后来说着说着大家伙儿就都知道了。杨家的女婿是个镖师,老厉害啦!还知道杨柳去了省城撞了大运,到大户人家小姐跟前儿当丫头,还找了个厉害的师傅,这才攒那么多钱。
说的大家伙儿对省城有了一种憧憬。打那以后,村里还真有几个大胆的后生跑去省城闯荡了几年,回来就盖了新房子。也有的出去一趟什么没捞到,反而把家底掏空了。
热热闹闹的房屋总算快盖好了,这个时候,杨柳收到了县里来信,杨才在采石厂里断了一条腿。王有为倒是没啥事儿,就是瘦的厉害。
原来杨柳亲自去找了司狱大人。本朝吏治清明,这事儿不能明着来。于是司狱大人就吩咐手下的衙役们变着方儿的整治两人。
杨财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落到这步田地。自从来了这采石场,他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个好觉。每日除了两个时辰睡觉,一个时辰吃饭,其他时间都是不停的劳作。哪怕他比别人踩到的石头多几倍,他依然还要不停的干活。
现在他断了一条腿,一个人颓废的坐在肮脏的牢房里嘴里不停地咒骂杨柳。如果不是那个小贱人,他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如果不是杨柳那个小贱人,他现在在外面吃肉喝酒,赌钱,想干嘛就干嘛,还有杨成两口子给他当牛做马。外面的牢头走过来一鞭子抽在他的断腿上,疼的他号啕大哭。
杨财对着牢房外头大叫,要大夫,他现在急需要大夫他的腿断了。整个牢房都被他像猪豪一半的声音吵的不得安宁。老头儿从前面的休息室里拿了个鞭子走过来狠狠地抽了他几鞭子,并道,
“吵什么吵?不是带信给你老娘了吗?你老娘把钱拿来,我们就给你请大夫,不然谁给你掏这个钱。再吵老子割了你的舌头。饿你两天,看你还嚎不嚎。”
一番威胁后,终于,杨才安静了。
外头采石场的矿洞里,王友为正在跟别人吵架。吵的正是厉害的时候,牢头过来,不由分说就抽他的鞭子,别人却完好无损。
“我已经干了六车啦。只不过想休息一下,凭什么不让我休息,我比他干的多,他才干了两车。”王有为一边抱着头躲着狱卒的鞭子,一边辩解着。”
狱卒不曾开口,另一人便道,“放屁,你有我干的多?老子进来十年了,每日六车。十年两万车了,你不过两百车,怎么能跟我比,那你不得赶一赶?”
“你……”王有为憋的咬牙切齿,哪有这么算账的?完全是强词夺理。
他不再辩解,而是默默地拿起铁楸继续干活,他知道他辩解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熬着,熬到他出狱的那天,他一定要杨柳那个小贱人好看。
狱卒看到他的反应后挑了一下眉,收起鞭子别往外边去。一刻钟后,便到了矿场外供他们狱卒休息的号房。
“头,我看到王有为是个能忍的,你说这事儿可咋办?”
号房里一个躺在床上毕业没修养的男人听到后哼了一声。“能忍说明你们给的压力还不够,从今日起,每日在让他少睡一个时辰,发饭的时候再给他少点,牢房里那些人让他们好好伺候伺候。你看他还能不能坚持”。
男子点点头,便坐下喝水,打算也休息一下。
后来王有为的确没有死在里面,不过却疯了。王家人最后接她回去的时候,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有事儿没事儿发疯打人。再后来,他老婆就带着儿子跑了,留下他老娘一个人。之后王有为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被毒蛇给咬死了。剩下他娘无依无靠,冻死在了大冬天儿。王家人用席子一卷,便把她埋了。
杨柳知道杨才摔断了腿,也没有管。直到几天以后,镇上才有人来给杨才他娘递口信,让杨才他娘准备钱,说是杨才摔断了腿需要钱看病。
王氏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自己身上痒痒,还老是起红疙瘩。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皮肤过敏。听到县里来信,也不知王氏究竟哪根儿筋不对。她总觉得这是一个讹诈的好机会。
可能她觉得所有人都跟杨晨一样被讹诈一下,都得让着她,忍着她。王氏一个人跑到县衙门里去击鼓鸣冤,跑到县太爷那儿去,坐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县太爷一气之下打了几十大板,扔出了县衙。
回到家里的王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有一顿没一顿,身上穿的也是脏兮兮的,整日整日的骂杨成不是东西,杨柳不孝顺。直到又过了好久,再一次传来口信说杨才不行了,让她去见最后一面。
这下王氏忙不跌地跑到县里去,结果还没走到县里就传来消息杨才受到感染,不治身亡。经过仵作验尸,杨财是因为断了腿。在牢房里那种肮脏的地方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伤口感染最终死亡。
王氏当场听到这个消息便背过去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再家里自己的儿子孤零零地躺在他房间一块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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