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柳把事情都准备好准备上省城前几天。一大早就听见早起上山打柴的李憨大哥来报，王氏死了。在他爷爷坟前小坡下面，手指缝里全是淤泥，头上有伤。也不知怎么的就惊动了县里。杨柳估计是村里那些见不得她好的人，报官了。这些人没啥大出息，估计也只是想给她添点儿堵。
仵作来验尸后给出结论，摔下坡时被石头磕到脑袋摔死的。当时周围围了好些人，那些人在外面议论纷纷。仿佛就好像说王氏他们一家害死的一样。
杨柳被他们说的火起骂道，“是哪起子人在这里不安好心的胡说八道？她死不死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仵作已经说了，她是自己摔死的。哪位不服，自去省城请好仵作验验看。再说了，她一个瘫痪在床的人，我们好吃好喝伺候着，有目共睹。是她自己想不开。我再听谁胡说八道，休怪我报官请县老爷来决断决断，我要告你们诽谤之罪。”
杨柳说完话，顿时场面安静了，有几个人趁着人多，悄悄走了。
杨城蹲在王氏的尸体面前吧嗒吧嗒的抽叶子烟。听到杨柳的说话，他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没人知道王氏并不是摔死。
王氏从过门儿开始就虐待他。他千不愿意万不愿意要捏着鼻子喊一声娘。那老太婆现在瘫在床上凭什么让他来伺候？他恨不得她死。
他知道真娘和柳儿有时候会去折磨的老娘们儿，也看见柳儿装鬼去吓她。心里猜想他的妻女多半是不愿意这老娘们儿活着。既然大家都下不了手，那他下手好了。
那天夜里他睡不着，起身围着院子转。突然看见他以前那三间砖瓦房的门突然开了。那老太婆拖着下半身儿从门里爬了出来。
他跟着那老太婆，看她一路爬向他爹和杨才的坟前，他爹坟旁边儿就是杨财的坟。那老太婆抱着杨财的墓碑哭泣。
那一刻，他恶向胆边生，想起来老太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走上前去抓着老太婆的头发将她使劲儿撞向杨财的坟。
老太婆怀着哀求忏悔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他依旧不为所动。“你祸害了我一家子，祸害死我妹子，我爹，也祸害死你自己的儿子。你为什么还不死？我送你下去陪他们吧。”
而后，他故意把王氏从坡上推下去，亲眼看见她的后脑勺撞在石头上没了气才回去的。老太婆一死，他的心里也平静了。这些年受过的苦总算报了仇了。
不管杨柳千不愿意万不愿意，依然还是要给王氏买副棺材好好的埋葬。
处理完王氏的事情。杨柳打算带着爹娘去省城过年。本来是想租两个马车的，东西太多了。
也不知道她爹怎么想的，说什么租车太贵了，不如自己赶车去。自己赶车去也行，那得先有马呀。那天跟着她爹一起去县里买马，看见马不买非得买头牛。
“买牛干什么呀？牛是犁地的，他拉不了车呀。”
“谁说牛不能拉车的，那牛拉的车又稳当，还力气大拉的多。”
“咱们去省城，你总不会想让咱们坐着这老牛拉的车慢悠悠的去，那得走多久？”
“那能走多久？坐马车五六天到，坐牛车十天总能到吧。牛以后回家还能犁地呢。再说马车跑得快，颠簸，你师傅七十岁了，能受得了？牛车就不一样了，慢悠悠的一路上还能看风景，稳当。”
“……”好吧，她无言以对。只是一大家子人带着那么多行李，坐着牛车去省城？怎么想怎么怪。
就在他拗不过她爹要买牛的时候，段大哥来了，劈头盖脸就是给她一顿骂。“杨柳，你可真行啊，去省城打算自己坐牛车去？我到底是不是你丈夫。镖局里缺马，需要你来买？
你不打算跟我一块儿走？也不打算让我送你们去？要不是我回去以后，娘告诉我你们在马市，我连你们去哪儿，我都不知道。”
“……”怎么一个一个都骂她，她只是看段大哥太忙了，不忍心打扰他。省城她又不是没去过。
杨城到底不愿意看到女儿被骂，“阿虎，你别怪柳儿，是我看见你整日东奔西跑，忙这忙那，让她别打扰你。”
虽说女婿是自己的女婿，到底还没成亲，很多事情还真不好意思去麻烦。
“好啦好啦，你说的都对，我错了行了吧，不买了。”杨柳抱着段虎的手臂一阵阳晃又是撒娇又是卖乖的。
段虎得气好歹也顺了，你说两人都那样儿了，这杨柳怎么还是以前的老毛病改不了呢？什么事情都不问他，也不麻烦他。这让他少了一点儿身为杨柳男人的感觉。
“我跟你说，我那匹马，前段时间和一头母马怀了个小马驹，你知道我那马可是正宗的西凉马。我原想着等下了小马驹儿就给你养，反正你也会骑，日后来来去去也方便。你说你跟这儿买牛……？”
杨柳的想法就很简单了。她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只能依靠男人的废物，这是顾先生以前上课的时候说的。只有有用的女人才能受到别人的尊敬。
虽然嘴巴上面认了错，但她心里不会认错，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她还是会这样做。“不是我要买，是爹，他说买了牛才能回家种地……”
“爹要买牛？那……买吧！爹要买牛，那当然最好了，爹眼光真好，你看这牛，溜光水滑的……”段虎怒气冲冲的脸立刻换了一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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