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妃莫不是忘了王爷说的话?”古依儿无惧的迎着她怒容,轻勾着冷笑从脖子上取下贴身的白玉,“皇上御赐我‘一等捕快’,各州府衙门都得听我调遣。这是昭陵王府,我身为昭陵王的女人,如今这里出了命案,难道我还没资格在这里查案?”
“你……”隋媖贞被她堵得一时无语,但很快,她又冷声道,“田妈乃是哀家的人,她的生死自有哀家做主,即便是官府也无权过问!”
古依儿笑了笑,算是哑口无言吧。
红桃已经向她说过,太上太皇、也就是小皇上的皇祖父过世以后,太皇太妃随同其他妃嫔搬去了行宫,那是专门给她们这些后宫女人养老的地方。在小皇上的父皇病逝以后,小皇上刚登基,这太皇太妃就以思念儿子为由搬进了昭陵王府。
这懿祥院的人,全都是她带来的。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自然有权利处置这些人的生死。
就在这时,不知谁小声嚷了一句,“快看,王爷来了!”
古依儿转身看去,姬百洌正带着晋山和多名侍卫朝他们而来。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可见来得有多匆忙。本就生得姿容冠绝的他,此刻在那紫色蟒袍的衬托下,威风飒飒,宛如神祗从天而降。
站在隋媖贞周围的丫鬟和太监纷纷退后。
见他走近,古依儿正准备上前,突闻身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玉娴参见王爷。”
她脸上刚起的点点笑意瞬间如烟灭,冷着脸回头,只见那陶小姐半蹲着身子正朝姬百洌行礼。
这在别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在她看来,莫名的发呕。
想刷存在感是吗?
她扭回头正准备观察姬百洌的反应,手已经让人给握住。
抬眸看去,只见他俊脸寒沉,不悦的问道,“不是说在懿祥院门外等候本王吗?”
她眼眸转了转,立马会意,随即露出甜甜的一笑,“我是在门外等你啊,不过我口渴了,门房跟我说厨房在此,我就自己来此取水。可谁知道……”她收起笑,指着厨房的门接着道,“谁知道里面死了人。”
“死人?”姬百洌抬起冷眸朝隋媖贞看去,“母妃,莫非又有人想不开?”
这一个‘又’字,可谓是耐人寻味、含义深厚。
古依儿暗抽嘴角,看来田妈的死她还真不能插手。
“谁知道怎么回事,哀家与娴儿正高高兴兴的说话呢,就听说田妈死了。”隋媖贞冷着脸道。
她话音一落,身旁的陶玉娴接着柔声附和,“禀王爷,田妈死讯突然,小女与太皇太妃得知噩耗赶过来,没想到竟会在此遇见古姑娘。”
这番话,比姬百洌那句‘又’字还耐人寻味。
古依儿冷着脸准备怼她,不想身边的男人比她先出声,而且身上冷气大开,嗓音更是硬如铁锥,“她是本王的妃子,昭陵王府的主母,难道这府里还有她去不得的地方?你是何人,本王府中之事与你何干?”
陶玉娴睁大眼,似是被他凌厉的样子给吓到了,眼泪瞬间在迷人的杏眼中打转。
接着她缓缓低下头,再慢慢的退到隋媖贞身后。
看不到她的神色,但她那轻颤的身子如风中柳枝,娇弱之中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那句‘你是何人’不但把她深深的戳伤,也把隋媖贞给激怒了。
只不过不等她怒火发出,姬百洌就先朝她冷声道,“母妃要是觉得田妈之死与依儿有关,那儿臣就替母妃好好审一审,看看这田妈究竟是为何而死!”
隋媖贞一张怒容僵住,脸色变了又变。
“不必了!这些短命的自己想不开,哀家拿他们都没撤,你出面又有何用?”她随即朝张福下令,“把人抬去后院埋了!”
语毕,她冷着脸转身,“哀家累了,你们回去吧。”
在丫鬟和太监护拥下,她华丽的身影渐渐远去。
那陶玉娴紧紧的跟随在她身后,也同她离开了。
他们一走,古依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今日会有一场麻烦,没想到他来后几句话就震住了他母妃。
“王妃。”晋山在他们走后,皱着眉朝她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王爷听说你来此,都差点吓出毛病了?”
这形容……
难道懿祥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古依儿抬头望着身前的男人,他冷冰的眼眸中确实藏着深深的担忧。
他刚握上她的手时,她还惊奇他怎么一手都是汗,原来……
“走吧。”姬百洌也没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往懿祥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古依儿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张福正指挥着几名小太监,把田妈的尸体从厨房里抬了出来。
她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有一点很肯定。
她这个婆婆,心不是一般的狠……
…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回到阁楼上的卧房里。
门一关,姬百洌才沉着脸问道,“你去懿祥院做何?”
“我……”古依儿瞧着他不悦的脸色,默了片刻,还是把经过说给了他听,“我和红桃散步的时候碰上了田妈,我看她匆匆忙忙的,而且篮子里提的东西很奇怪,就很好奇,想去懿祥院打探情况。在院门口,我骗门房说口渴,想自己去厨房取水喝,门房就指路让我去了那里。谁知道我还没进厨房,你母妃就带着人赶来了,还说田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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