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女人做事一向没有大主见,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如此果断厉绝了?
“皇上,臣不放心,想回府看看。”他立马向姬宁昶请示道。
“去吧。”姬宁昶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对他摆了摆手,随即又对付将军道,“快把这恶心的东西包裹好,别再污朕的眼了。”
古奎忠看着付将军裹上包袱后,这才急匆匆的出宫往家赶。
他一走,沈少源摸着下巴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王叔,你想什么呢?”尽管知道他是沈少源所扮,但还有其他人在,姬宁昶也配合着继续把他当成自家王叔。
“罗氏死了,如果简鹏润父子知道的话,我们该如何应对?师父他老人家只让我们拖住那对父子,可没叫我们提前动手,眼下横生出这样的意外,真让人头痛。”
“也是哦,古夫人这出其不意的一手虽然替我们解决了一个心头恨,可我们该如何向那对父子说?这算是打草惊蛇了,万一他们露出原形,对付他们父子俩容易,我就怕他们的党羽逃出京城,到时候在缥缈山庄的人肯定会有麻烦。”姬宁昶也认真的分析起来。
虽然他第一次面对如此复杂的情况,可脑子里还算清晰,也知道利弊在哪里。
沈少源继续在书房里走动,逼着自己要尽快想到解决的办法。
片刻之后,他突然击掌,“有了!”
姬宁昶立马振奋的看向他,“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
丹霞院,看着在桌边缝制衣物的女人,那柔美的侧颜以及轻拨针线时温柔的动作,古奎忠都不敢相信半个时辰前她会在府中布局杀人。
“盈盈!”
听到他的声音,秋盈盈抬了抬头,“你回来了?”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别说热情相迎了,就像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出于礼貌才问候了一句。
古奎忠愣了一下,是没想到她如此冷淡,紧接着加快步伐走过去,弯腰打量起她来,“盈盈,你没事吧?可有受伤?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孩子挺好的。”秋盈盈淡声回道。
古奎忠的手娴熟的摸到她高耸的肚子上,两个月前孩子就会动了,他每日都会摸她肚子,幻想着孩子在她肚子里顽皮的样子。
以前她生女儿时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便是苏裕梅怀孕他也不曾如此,可自从她这一胎后,他就像找到了乐子般,哪一天见不到她、哪一天不摸摸她肚子,他就像丢了魂儿一样难受。
“盈盈,你为何要杀罗氏?”虽然听付将军说过,但他还是想亲口问她。
“报家仇。”秋盈盈面朝虚空冷清的回道。
“你爹的死与简家有关?你是如何知道的?”古奎忠拧眉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她这副神态,就像当初娶她过门时那样……
不,比她刚过门时还要冷漠。
“秋家出事前我回了一趟娘家,我爹与我说过一件事,说朝中有人想造反,对方还想拉拢他,让他给严词拒绝了。我问他是何人,他却怎么都不肯说,还告诉我他要搜集此人造反的证据,然后呈告皇上。可是没想到,他证据还未找到,却先被人诬陷密谋造反。而那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秋盈盈依旧看着虚空,眼眸带着湿润,眸光也变得涣散,“直到听你说起简家有可能是乱党主谋时,我才如梦惊醒。在当年,简新阳正是太上太皇的新宠,何况他人油腔滑调能言善道,若他在皇上面前诬陷我爹,皇上很难不信。在我得知简新阳是贺氏的儿子以后,我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当年害死我爹的定是简家那一帮畜生!”
“盈盈,我知道你想为秋家报仇雪恨,可是草率的杀了那罗氏,这会妨碍王爷和依儿,你知道吗?”
“没关系,我既然敢杀人就敢承认后果,如果简新阳和简鹏润这对父子要替罗氏报仇,他们尽管来,我等着便是。”
“胡闹!”听她清冷的语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古奎忠瞬间变了脸,恼怒的指着她高耸的肚子,“你看看你现在,能去与人拼命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孕妇!”
“我知道,所以我会避免与人打斗。”秋盈盈牵了牵嘴角。
看她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看过他,一直都面对虚空,仿佛那里才有人似的。
古奎忠半蹲下身,双手抓着她肩膀,语气软和了起来,“盈盈,你已经冒险杀了罗氏,其他的事交给我们去做,你别再冲动了,行吗?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他们可经不住你胡乱折腾。”
秋盈盈低头抚摸着肚子,温柔的神色又回到了她脸上。
古奎忠见她有听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他眉头又忍不住皱起,随手抓起一件她做的衣裳,“府里有绣娘让她们去做便是,你做这么多……这衣裳是婴孩穿的吗?”
他嗔怪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抖了抖手里的小衣裳,疑惑不解的朝她问道。
“不是婴儿穿的,是他们长大以后穿的。”秋盈盈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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