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蓝医生,蒙天爱回到屋里,见卡尔还在失神,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问:“今晚想吃什么?”
卡尔低下头,看着她满是笑意的眼睛,模模糊糊地,心里岔过一个念头:她对他那么好,都是因为标记了他。要是没标记,她今晚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想吃抹茶糖,酸味的。”他说。
“酸的抹茶糖?”她诧异,但很痛快地点头,“我让人去做。”
“你做。”
“行。你等等,我上网搜下做法。”晚上八点,抹茶糖做出来了,但卡尔刚尝了一口,就脸色发白地跑去了洗手间。
蒙天爱吓了一跳,跟过去看他,但他将厕所门关得死紧。她只好折返桌前,捏了一颗糖,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又小心地舔了舔……
味道是有点怪,但也不至于吃了让人犯恶心吧?
刚被标记的Omega,不但容易胡思乱想,连味觉也会失常吗?
爱吃酸,犯恶心……
她心里蓦地一动,跳起来,望向洗手间的方向,恰好卡尔也从里面出来,两人四目相对。
蒙天爱:“……卡尔,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你听了别激动……”
卡尔吐到腿脚发软,靠在门边,虚弱地望着她。
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走过去,扶住他。
卡尔蹙着眉:“你要说什么?”
蒙天爱软语:“不是什么要紧事。明天再说吧。”
卡尔瞧着她,总觉得她在嫌弃他。可她为他做的糖还摆在桌上。
他心情烦躁,想发脾气,但话还没出来,眼睛就湿了,他被这样的自己吓了一跳,忙把头别过去,闷声说:“明天我回欧蓝。”
蒙天爱吃了一惊:“明天?这么急?欧蓝出事了吗?”
他不置可否,走向房间,掀开被子,缩进被窝里,然后探出手来,啪嗒,按掉了屋里的灯。
黑暗中,他感到蒙天爱坐在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
他抽了抽鼻子。
第二天,卡尔一觉醒来,发现又是傍晚了。
他睡了一天一夜?
卡尔愣住了,蒙天爱就在此时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表情凝重,卡尔觉得昨天蓝医生可能隐瞒了某个真相,比如自己得了某种怪病,会让人越来越嗜睡,最后在睡梦中与世长辞……“你醒了。想吃东西吗?”她走过来,摸了摸他的手,面露担忧,“有点烫……头疼吗?”
他心里一沉。她这么紧张他,肯定是因为知道他……
明明他们才刚标记。昨天她才承认她有点喜欢她……
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来,掉在她的手背上。她僵住了,他伸手盖住眼泪,一面觉得这样好丢脸根本不像他,一面又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明天就回去。”他哑着嗓子说,“我在这里出事,母亲会怪你。我回去,你就安全了。”
蒙天爱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点微妙。
她坐到他身旁,轻轻拍抚他的肩,说:“别胡思乱想。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他沉浸在悲伤中,已经想象到了她在他坟前哭泣的情景,脑海里画面一闪,母亲也出来了,在她身后指责她害死了自己的儿子……顿时觉得死都不能死得安心。
他拿过手机,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然后塞到她手里。
“我死之后,你别过来祭拜我,也别去欧蓝。”他沉痛地说,“要是想我,你就看看我的照片。”
蒙天爱托着手机,沉默良久,叹口气。
“……我真的也是第一次标记Omega,这种事处理不来啊……”她喃喃,然后扬高了声音,“来,起来,我们去看医生。”
卡尔抿着唇:“不去。”医生肯定不会照实说,只会隐瞒病情。
蒙天爱:“来吧。就当帮我。”
卡尔看向她,见她满脸恳求,心里又酸又疼,心想,算了,就当让她开心。
于是半小时后,他们来到医院。
蒙天爱径直将卡尔领到了一个房间,房门的牌子写着:Omega心理疏导室。
心理疏导?
卡尔看着那牌子,正疑惑,蒙天爱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老熟人出现在门后。
卡尔:“……希尔顿博士?”
博士穿着一身像是要去参加晚宴的性感礼裙,视线在卡尔和蒙天爱上掠了一圈,凉凉地说:“我为你们,浪费掉了本季度最受期待的单身晚会。”
蒙天爱恳切地说:“给您添麻烦了。是这样,卡尔被标记了……”
她将来龙去脉删繁就简地说了一遍,末了说:“我怕他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会伤害到自己。”
卡尔不满地看着她。什么胡思乱想?他的担心都是有根据的!她还不领情。
希尔顿博士眯起眼睛,跨出一步,无视卡尔的抗拒,用摸小白鼠的手势,摸了摸国王陛下的下颔,颈动脉,后脖颈,脊椎骨……
她眼睛越来越亮,扬了扬眉,转身,往办公室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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