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轻人,脑子里都不知道装的些什么古怪东西。
此问题庞煜还真没想过,也对,婚礼当天,乐舒穿的该是白色婚纱,只能铂金钻石搭配,但那套首饰是人家云棠的一份心意,而且他也确实喜欢,思索片刻,出声回绝:“求婚戒指你来准备我没意见,但其他不必变更,白色婚纱上搭配一条蓝色彩带,未必突兀。”
庞千仰头幻想了下那个画面,好像也不错,若头饰点缀点蓝色小花……:“这样也行,那手镯的确是个好宝贝,世上绝无仅有的珍品,名师打造,用的宝石都是什么克什米尔出产的,没想到最后落到了云棠那小子手里,他能送给你,说明真把你当哥们,值得深交,好好处!”
“放心吧,我俩既然能再遇,这辈子是断不开了。”
“那你忙你的,这会儿不要往乐舒娘家跑,内部矛盾咱不参与,需要帮助可以帮忙,但不该管你别瞎管,容易落人话柄,看见没?五大桌都才勉强坐下,人多是非就多,你也不用怎么殷勤,这个人啊,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哪个孩子头脑好,能混个留学机会,这你可以出资栽培,将来弄弘越来,也算未雨绸缪,招揽人才,其余的,最好别管。”
庞煜将车停靠路边,脸色沉下,严肃道:“他们不是那种人。”
庞千扑哧一乐,点燃香烟走到被主人废弃掉的宽大阳台上好言相劝:“小煜啊,婚姻可不止是你和乐舒两个人的事,她妈妈和爸爸都属于家中老大,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相信这两口子为人处事没毛病,但我不能保证他们的其他兄弟姐妹,今天看来,老一辈都还行,小辈呢?老一辈其他家属呢?家属的亲朋好友呢?别说二叔小人之心,多个心眼没坏处。”
啧,以庞煜这种对爱人有求必应的性格,很容易给人惯出毛病的。
“那若有困难了,咱不能不帮是吧?”
“帮啊,但在帮之前,有个程序必须走,以后别管谁向你开口,先征求下你老丈人的意见,他说帮,咱就帮,无论人力财力还是托关系,绝不含糊。”
有这个必要吗?还必须,苦笑:“何必多此一举?”
庞千仰高下巴,笑得那叫一个老谋深算:“小子,我告诉你,这个世上,除了我们,谁都可能将你掏空,唯独乐舒的爸妈,亲戚再重要,也重不过乐舒这个独生女,而且二叔什么时候坑过你?不要人家说别和你老丈人传话,你就真不说,若出点事,才叫两边不是人,跟乐舒说也一样,听到没有?”最后一句变得尤为严厉。
“知道了!”庞煜摇摇头,将电话挂断,人家都不让说了,还非要说的话,这不是失信于人吗?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吧?
不过二叔有句话倒是听着欢喜。
谁都可能将你掏空,唯独乐舒的爸妈。
是啊,以后也就是他的爸妈了,哪有爹妈坑害自己孩子的?
“哐!”
门在身后重重合并,乐舒则处于怔愣中,那个坐在她家客厅沙发上的是司炀吗?再听厨房里传来的切菜声,前面她有给清颜打电话,今晚回来,但司炀为什么也会在这里?眸内温度渐渐凝结成冰,并没表现得太明显,默不作声换掉鞋子,又旁若无人地回卧室换家居服,再到厨房打下手。
司炀此时姿态还算端正,毕竟不是清颜的家,只睨了此地主人一眼,就又开始摆弄起手机游戏了,仿佛多么熟络一样。
“你回来啦?”柳清颜吓了一跳,神出鬼没的,调整好心态,继续切菜。
乐舒笑着戳了女孩儿侧脑一记:“想什么呢?关门声没听到吗?这个芦蒿好吃是好吃,就是摘起来太麻烦了。”端过菜篮子开始剔除芦蒿上的嫩叶,一大筐,三人份吧?对于司炀,只字不提,没看清颜今天气色都一样了吗?擦粉底不说,还画了眉毛,涂了唇彩,穿着上都比前两天看着洋气。
必定精心打扮过。
如果早上她还怀疑清颜在骗她,丫根本不喜欢司炀了,但现在……好吧,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其实清颜打扮打扮也还可以呢,雀斑遮住了,眉毛画得不偏不倚,鼻影也掩盖了部分缺陷,总之勉强可以跟漂亮沾边了。
柳清颜心里却火烧火燎的,自从昨晚司炀闯入她家后,就一直赖着不走,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刚还跟着她去买菜了,又跟到乐舒家来,因为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话,所以不好开口,就随他了,反正她是不想和他说话,为难道:“乐舒,那谁,他,他你就当不存在好了,我都把他当空气,真的很抱歉。”
“呵呵,我本来就一直当他不存在,跟我说说,咋回事?你原谅他了?”眨眨眼,笑得别有深意。
“怎么可能?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切,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都化妆了。”而且耳根子还在转红。
柳清颜举着刀,故作凶恶:“不许调侃我!”后死鸭子嘴硬继续强撑:“上班了当然要注重形象。”
是吗?前两天我可没见你往脸上涂涂抹抹过,当然这话乐舒没说出来,她可不想被柳老虎砍一刀:“呵呵,不说你了,跟你讲讲我今天的事吧……”避免小丫头羞臊而死,一边摘菜一边从头到尾尽数道来,心里则还想着司炀的事,那小子都不说过来帮忙吗?跟债主一样坐那里吃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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