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与风清杨见面之时,沐辰原想如前几日那般取笑他一番的,却不想风清杨竟一反常态的,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因为娶哑巴妻子而气恼,反倒是唇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容说道:“到底丑不丑,一会儿你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正文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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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与风清杨见面之时,沐辰原想如前几日那般取笑他一番的,却不想风清杨竟一反常态的,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因为娶哑巴妻子而气恼,反倒是唇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容说道:“到底丑不丑,一会儿你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况且,风清杨适才唇边虽然是挂着笑,但是,称兄道弟这几年来,他自诩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方才那笑容中的讥诮之意,他可是看得清楚分明。显然,恐怕这其中另有蹊跷吧。
只见眼前的女子眉若远山、肤若凝脂,高挺的鼻梁,樱红的粉唇,五官的搭配恰到好处,让人一眼看去,顿生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只不过,沐辰也不是个笨蛋,他曾经听风清杨的手下说过,那李妞妞长得十分平凡,扎到人堆里保证没人能一眼认出。那么,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不是李妞妞。
他这么想着,原本邪肆的笑意和打量的目光倏然间转冷,暗道,如果她敢做什么,那么他第一个不饶他!
而这边的江欣悦,早饭却是吃得如坐针毡,整个人被沐辰那两道灼灼的目光盯得难受之极。
无法之下,只得糙糙吃了几口,便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准备在清风园内四处转转。
然而,就在她走到门口之时,沐辰的声音却再度从身后传来:“我知道你不是李妞妞!”
一句话,如石破惊天,将江欣悦顿时钉在原地,脚下如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脚步。然而,她却也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是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欣悦只是站着,等着沐辰接下去要说出口的话语。
“我警告你,就算你是风清祥母子派来的,如果你敢做出伤害清杨的事,我一定第一个要你的命!”沐辰说这话的口气极为狠厉,显然他是说真的。如果她敢那么做,他一定会杀了她。
然而,欣悦听后却突然松了一口气,窈窕的身姿缓缓转了过来,那清丽迷人的脸庞上缓缓绽开一抹清冽动人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包含任何杂质,只是隐约含了几分蔑视和不在意。
也正是这样一个笑容,让沐辰在这一瞬间似乎听到了自己心湖中的声音,犹如一粒石子投入其中,dàng漾开圈圈涟漪。
转眼间,欣悦已然转身离开。门口处,空dàngdàng的,一阵清风chuī来,令沐辰稍稍回神,当意识到那女子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时,他心下不由得低声咒骂一句:该死的,这女人是在藐视他的警告吗?
正文 分明是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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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欣悦离开小厅之后,便沿着清风园的蜿蜒小路兜兜转转,一边不停地做深呼吸欣赏美景,一边从心中暗自腹诽:靠!这哑巴果然不是那么好装的。这才仅仅一天工夫,她就恨不能立刻张嘴为自己辩护了。
很显然的,不管是风清杨还是刚才那个沐辰,似乎都认定了她是风清祥派来的人。她就搞不懂了,难道说古人的脑子当真没有开化过吗?这么容易就让他们知道她的来历,那风清祥至于gān这再明显不过的勾当吗?真是愚蠢至极!
再次深呼吸之后,抬眼之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翠竹环绕的鹅卵石小道。
几乎是被那雅致的环境所吸引,欣悦毫不犹豫地沿着小道而行,没走多远,便见清风居内的那条长廊与小道紧密相连。
小道的尽头,则是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
好奇心促使,欣悦举步向前行去。
门并没有上锁,房间很大,一排排的红木书架笔挺挺地立着,上面放满了各类书籍。左侧处,是一张书桌和一张雕花椅子,后面则放了一张软榻。显然,这里应该是古人称之为书房的地方。
欣悦这才想起,自从来到这里,还未曾对这个朝代的文化仔细研究过,遂轻移莲步来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籍来仔细研读。
与此同时,老太奶奶居住的安怡园内,两名大丫鬟从一回来便一直守候在太奶奶寝居门前,而寝居的门,则是关得紧紧的。
太奶奶进了房间之后,将门仔细关好,伸手在一尊佛像身后微微一转,原本平坦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一个方形的地道。几乎是眨眼间,房间里早已没了太***身影,而那地道口,也似从未打开过一般。
地道里面四处燃着油灯,俨然常年如此。
拄着凤纹拐杖走了一小段路,她转身进了一间石室之内,此时,只见里面正坐着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他只身着一身布衣,一眼看去,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那满面红光以及那熠熠神采却显示了此人有一副健硕的身躯。
“哎哟,师妹,你总算来了。我这两杯凉茶都下肚了,才见你姗姗来迟。”老头儿一见了太奶奶进来,便嬉笑抱怨。
“切,你那也叫喝茶嘛,分明是牛饮。”太奶奶口中冷哼一声,就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同时正了脸色说道,“师兄,依你看,我这孙媳妇儿怎么样?”
正文 我看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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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闻言,倒是一脸的轻松闲适,似乎这只是闲着没事儿聊个天而已,只是,他那说话的语气中却不由让人感觉到了他端正的态度:“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
“呵呵,既然师妹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评论一下好了。”西门无涯面儿上挑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意,而后说道,“依我看嘛,你这孙媳妇儿……”说到这里,他还故意顿了顿。
“嗯,长得挺漂亮,肤白若雪,身材玲珑有致,嗯,非常不错。跟我徒弟你孙子挺配的。”
“呵呵,好啦好啦,逗你玩儿的。师妹啊,不是我说你,你在风家这些年,过得真的快乐吗?”
西门无涯则是最见不得女人落泪了,见状连忙手足无错地开口安慰:“好了好了,师妹,我不过就是随便一问,你突然这么大发感慨会让我很内疚的。”
西门无涯见状,不由得轻笑一声,将话题扯了回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你那孙媳妇儿我看不错。”
“哦?何以见得?她会不会是清祥母子派来的?”老太奶奶一听他这么说,也立刻正色起来。这可事关清杨的xing命,她是半点儿不敢马虎。
“不会。”这句话,西门无涯说得颇为肯定,“那女娃儿眼神清澈见底,一看便知心地善良,并未心存害人之心。适才在后堂她与你说的话,十有**是真的。”
“既然连师兄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老太奶奶终于长吁一口气,只要她不是王媚儿她们的人,那么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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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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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不过那女娃儿向你提出的要求,你当真会如约给她去办?”
“依我看,这女娃儿不错,给我徒弟做媳妇儿绰绰有余。长得漂亮不说,还聪明得紧,这丫头,也不一般啊,我喜欢。”西门无涯终于总结陈词。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无言。
此时,风城一家名为“扬风”的丝绸庄后堂内,正坐着一名容貌俊美无铸的年轻男子。
一阵清风chuī来,眨眼间,一名身穿墨蓝色锦袍的男子已经出现在男子座椅的旁边,躬身垂首抱拳,动作连贯一气呵成,而后语气恭敬地说道:“爷,属下有事禀报。”
“说。”很公式化的语气,头都没有抬一下,男子继续看着手中的账本,拨弄着算盘的手也丝毫没有停下。
“呃……”男子似乎犹豫了一下,而后如同鼓起壮士断腕般的决心禀告道,“爷,李氏一家,我们跟丢了。”
“哦。”男子轻轻答应了一声,手上动作依旧。
来人见他如此,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主子似乎并没生多大的气。
然而,这气刚松下去,立马又被提了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说这话之时,男子已经将手中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原本专注的脸庞上此刻已然隐隐添了一道怒气。
“李氏一家,我们跟丢了。”有些胆怯地再度重复了一遍,来人也不由为这件事没办好而感到羞愧。想那李家人都是手无缚jī之力之人,他们这一群训练有素的练武之人竟然连这些不会武功的人都能跟丢,说出去着实让人笑话。
“跟丢了?”男子口中重复一遍,而后怒气便一飞冲天一般散发而出,大声吼道,“怎么会跟丢了?”
“这个……属下不知。”来人显然也是自觉惭愧地一直低着头,双眼很尽职地盯着地板,表现出一幅羞愧的模样。
没错,适才在这扬风绸庄内算账的,正是早上请安敬茶之后,从风家偷溜出来的风清杨。
这扬风绸庄,不用多说,自然是他手下的产业。不仅仅是绸庄,还有酒楼、客栈、甚至是jì院,扬风旗下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
正文 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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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扬风,是近年来在整个朝日王朝迅速崛起扩张的一家商户,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是,不知不觉间,它就已经扩张到了如今的规模。甚至于,它幕后老板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团,丝毫不为世人所知。人们只知道,每次代表扬风出面的,都是一位样貌俊秀武功高qiáng的青年,名叫司晨。其他的,则是一概不知。
此刻,司晨站在风清杨面前,只觉得有些发颤。虽然他办事,向来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是这一次,不仅出差错了,而且还犯了相当低级的错误。所以,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能原谅。
理所当然的,这么好的主意像李氏夫妇那般老实憨厚的人是绝对想不出来的,而是江欣悦临走之前嘱咐他们的。
欣悦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久经商场,不管做任何事,都已经养成了做到滴水不漏的习惯。所以,即算是李氏一家逃离,她也将整个逃离路线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风清杨垂眸思索稍许之后,方才摆手示意司晨离开。
司晨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爷没怪罪于他。得了令之后,他便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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