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岚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哀嚎着:“太子妃救命啊——张旦要杀人了啊啊啊啊——”
涂山林林摆摆手,嘻嘻笑:“杀吧杀吧,随便处置。”
姝岚:“……”
张旦:“多谢太子妃!”
余绍元温柔浅笑着望见张旦将姝岚拖出了房间,才转回头来,轻声细语,如沐春风一般:“太子妃经脉平稳,一切无恙,只是稍稍上了些火气,无甚担心。待臣回去后,与您配几副药送来,清心降火,几日便无碍了。”
“多谢太医。”涂山林林客气应着。
这太医实在太过温润平和,平和得让她连声音都不敢放大一点点,只怕是扰了他的清明秀雅,遁世脱俗。
但她心底有一点隐隐不安在攒动。
她说不来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但余绍元约是浅笑温润,这种不安就约是沸腾起来。
“此外,”余绍元仍跪在地上,埋头收拾着随身携来的医箱,“方才那姑娘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臣想说……”
他抬起头,直视涂山林林的双眼,嘴角弯起。
——“臣便喜欢太子妃您这样的女子。”
若是此时有针掉地上的话,一定可以听得见。
这一言,就如把涂山林林的天灵盖给掀了似的。
她上辈子和这辈子,都从未听过谁人如此直白地袒露喜爱,其威力燎原,把她立马烧了个外焦里嫩。
她缩了一下:“啥?你……”
“太子妃,您真的不记得臣了?”余绍元挑起眉角,似笑非笑。
笑中,好似有一丝不明的意味。
涂山林林觉得像被人打了一闷棍,看着他,想看出他脸上有没有半分包林林留下来的印象。
但很遗憾,原主也完全没留下任何关于这人的讯息。
“如此,臣先告退。”
余绍元波澜不惊地起身,又是低头浅浅一笑,儒雅至极,转身阔步都是无限婉转风流。
涂山林林也不住直了眼。
除了方才他那句话有点惊世骇俗之外,不得不说,这位太医的举止谈吐还真是格外吸引人。
难怪姝岚会被魂儿都勾去了,就连她这只老狐狸,也觉得还不错。
肖珝进了房间,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幡然醒了过来,忙问:“道长如何了?”
“太医已经给他上药了,有几处重伤算是极其凶险,好在他及时回来了,也及时得到医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肖珝心有戚戚道,“新来的这个太医确是医术高明,不亚于宋鸿福。”
涂山林林意味深长地挑眉看他。
“对吧对吧!我就说余绍元余大人可比张旦好多了!”姝岚从门外探入一个头。
张旦一只手被她背后身来,捂住她的嘴。
姝岚:“唔……唔唔唔!张……你给我……唔唔唔……”
姝岚急得跳脚,一脚跺在张旦脚背上,便轮到张旦疼得乱跳,她才顺利脱身逃入房内,却是欢喜过头,一个不稳朝前扑去,幸得涂山林林伸手扶住。
她还没站定,立马又回头对这张旦耀武扬威了一下,随后毫不客气地跪下身就对肖珝道:“殿下您说奴婢出宫时,会许奴婢一个好人家,那奴婢可否斗胆先预定了余大人,奴婢不敢奢求,做不了正房,就是侧室也行啊!”
姝岚话音未落,肖珝才想笑,张旦和涂山林林竟异口同声回道:“不可!”
“你们……”姝岚气得开了嗓门,“你们怎么这样!”
肖珝缓缓起身:“张大人说‘不可’,我尚且可以理解,但太子妃如此说……”
他低头看着涂山林林。
涂山林林小心地去看他的心思,一大罐醋坛子翻江倒海,酸味呛得她都忍不住直揉鼻子,又掩不住欢喜地笑了起来:“肖珝,你……你在想什么呢?我对余大人可没有……”
肖珝一惊,捂住自己胸口,瞪了她一眼:“你居然又偷看!”
“不小心看到的,”涂山林林笑得更欢了,拍拍肖珝的肩,“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看了就看了,咱俩还谁跟谁呀……”
一边说着,一边心头像是炸开了花似的,就有止不住的笑意和欢喜蔓延到眼角眉梢,伸手去拽他的衣袖。
肖珝本还有些讪讪,被她这又是小心翼翼又是胆大妄为的一拽,立马偃旗息鼓举手投降,反手去牵她,手指缠住了她的细指,也感她稍稍用力地回握了过去。
姝岚扯扯嘴角,翻个白眼望上天。
张旦还念着方才姝岚请求肖珝的事,完全没在意这两人手上亲密的小动作,憋红了涂了一层脂粉的脸,认真道:“殿下,那个什么余绍元,我们都与他不熟,有什么来历还得等属下再去查,您……千万不可随意便答应姝岚的要求。”
“喂!”姝岚白眼也懒得翻了,指着张旦。
张旦不屑瞰了回去。
涂山林林陪同着点点头:“我也正是此意,并没有别的意思。”
“太子妃啊……”姝岚不满地唤了一声,“您与殿下是情投意合如胶似漆了,倒是多考虑考虑我这般小女子的春心斐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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