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肖珏和白朝轶走开之后,他才跳落下来,立于那门前。
一丝若有似无的味道窜入鼻间,但太过清淡,微妙若空,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屏息细探。
四周有淡淡的血腥味,辨不出究竟是谁的。
能让光济受伤,那彦行和涂山林林必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只怕也会受了不轻的伤。
只不过光济有肖珏安排接应,能带回去疗伤,这两人没这后援,要是伤势严重,常理来说,只怕会去寻个医馆瞧瞧。
萸然从白府出来,沿街询问医馆。
医馆大夫们均摇摇头,表示并未接待过如此两个病人。
日头当空,他开始焦急,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
终于有家医馆的杂役表示见过两个人,萸然惊喜地再多询问,杂役却只能摇摇头,亏欠道:“实在抱歉,我见那道长似乎受伤有些严重,生怕闹出人命,不敢接待,那姑娘便带着道长离开了。”
萸然锁紧眉头。
彦行才重伤不久未能痊愈,又与光济打了场你死我活的架,还能令光济受伤,那必然是打得极为凶狠,不受伤才怪呢。
杂役见状,只怕眼前这人是来闹事的,又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公子莫急,那时候恰好宫里太医余大人来我们这里抓药,便请那道长和姑娘一道去了他家中。余大人医术高明,独得太子欣赏,以他的医术,定会让道长早日复原的!”
余大人……
余绍元!
第70章 往昔
萸然记得余绍元这人。
这位余大人夜里才被召入东宫来替他医治过,医术的确不错。
但他那时候还昏迷伤重,也没与这太医说话,只单凭直觉地认为这人心思沉沉,只怕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良善。
而余绍元才从东宫出来,就立马出现在离白府不远之处,还偏偏就是那么凑巧地遇到了涂山林林和彦行,鬼才相信他是“恰好”路过的呢!
萸然向杂役打听清楚了余绍元的住所,立马飞奔向了那处。
一道静谧幽深的巷子,昏暗不见天光,也没住几户人家,污泥浊水,不堪入目。
两只浑身脏兮兮的野狗正在啃噬抢夺着一根沾满污水的骨头,一只奄奄一息的公鸡瘫在一堆烂菜梗上,喉咙发出低低鸣声,翻着浑浊的白眼,求助似地抬头望着萸然。
萸然扯了扯嘴角,提着衣裾,淌过浑水,直到一木门前。
木门老旧,上有缝隙。
缝隙里隐约飘散出清香的药味,也溢出黯淡的烛光。
萸然双眼凑近那门缝,只见烛火下余绍元的面色不清,明晦不定,唯有手中那把尖刀幽幽泛光,闪了一下,直刺他的双眼。
他忍不住眯了一下眼,心也悬了起来。
而余绍元旋即站起身来,萸然再望进去,才见余绍元身后的一张破木板床上,横躺着两个人。
——岂不就是涂山林林和彦行!?
这个余绍元果然是心术不正,究竟把他俩怎么了!
萸然刚是一阵着急,立即就感到脑子一懵,双腿软上了一下。
他连忙去扶墙,甩了甩头。
那股清香的药味又窜入他鼻中,立马令他的脑仁儿都觉得僵硬了起来。
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药,这是迷香啊!
余绍元手中那把尖利的刀缓缓放在了涂山林林的脸上,来回好几次,似乎没下定决心,脸上覆盖上了厚厚一层阴霾,烛光耀着他扭曲的表情面孔。
而就算他再不忍,萸然也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僵硬着双手双脚,甩了甩晕沉的脑袋,费尽全力,硬生生地一脚踹向了那木门。
“轰”地一声巨响,木门倒下瞬间,立马碎成了好几块。
余绍元再是对涂山林林有深仇大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此时手中一僵,尖刀落地,回头就见一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闯入屋内,还来不及高声呼叫,喉咙已经被萸然一手狠狠掐住,整个人直提起来,喘息不上,脸上立马变得灰白,挣扎着,手脚并用地去拉扯萸然。
“我……我才……医了你……唔……”
萸然更是怒火上头,手上更加用劲,咬牙切齿怒吼道:“为何要伤害太子妃!?”
“你……你就是杀了……杀了我……”余绍元已经答不上话来了,一句话拆成了好几半,差不多都要咽气了,“你……恩将仇报……我……”
“哪又如何?”萸然目中通红,掐住余绍元的那手背上青筋暴起,只因迷香缘故,还是乏了些劲儿,但再使出一分力的话,就已足以掐断这人的脖子了。
余绍元手脚已经无力再去捶打叫骂,眼眸业已垂了下来。
萸然怒目中稍稍松了一点力。
然余绍元突然像是拼尽了全身力气,瞪开双眼,嘶吼了一声:“我……我是报仇!我要杀了包林林为我全家报仇!”
萸然怔住。
他手上松了力,余绍元一下子跌坐在地,猛地咳嗽了好几下,又怯畏地往后缩,缩到一处暗角,眼见着那把尖刀就在一手可触之处。
他突然目光一闪,侧身就想去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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