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抬起半边眼角,懒得理他。
彦行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坐到白衣身旁:“所以你非留在东宫不可,就是为了守住太子妃?你的目的何在?”
白衣打了个哈欠,一团黑雾在彦行眼前升起。
“神经病啊你,”萸然冷眼相对,一边理了理衣角,“你不仅有病,还以为我也有病。”
“那太子妃她……”
“别叫啥太子妃了,她又不是这真正的太子妃,”萸然起身站直,“你叫她林林吧,她姓涂山,叫做涂山林林。”
“涂……涂山氏……”彦行吓得下巴都要掉了,“是狐妖?”
萸然走到桌前,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饮下。
彦行立马又追了过来:“那狐妖……”
萸然侧眼。
彦行立马改口:“这涂山林林……真不是你让她来东宫的?”
“废话,我说了我没病,当然你有病的话与我也无关,”萸然搁下茶碗,“我对这皇权天下不感兴趣,没傻到自损元气去让林林去挤占凡人肉体,林林她也没有什么狐媚惑主的想法……”
顿了顿,萸然有些伤感,道:“她那么多年以来,也只不过想修行得道升天罢了。”
这倒像是元化道长教导出来的,十分专注,一心修道。
伤感之后,萸然忽而有些陷入沉思,似在喃喃自语:“也不知她从哪里听闻玄阳草能助她过五十年天劫,还千辛万苦地把这草找来……呵,你能想象吧,玄阳草没效,反而让她把自个儿给炸死了。我匆忙赶到时,她已经没了气息……”
往事历历,萸然眼圈有些红:“其实以她自己的修行,她明明是可以顺利过那天劫的……”
彦行眼角抽抽了半天:“玄……玄阳草……她……她真厉害……很有想法……”
果然,有病的是这涂山林林啊!
玄阳草的确是神草,也的确可助妖物渡天劫,可……
可这东西只对雄性有用啊!
名字里不是明明白白有个“阳”字吗!
她一只母狐狸不就是自己作死吗!
“所以,你想帮她回山里继续修行?”彦行追问道。
“那结界的符咒是元化道长所制,你暂时还破不了,所以,要么拿到空符化咒,要么只能由她自行破开,”萸然有些莫名而来的伤感,看向了彦行,“我相信元化道长一定也希望她能得道,你明白吗……”
“我……”彦行的疑惑还未全解,正要继续问,不想门外便传来了童山叩门的声音。
萸然立马变回了白衣,继续躺在床上做个青天白日梦。
要说萸然演狗扮傻的本事,倒真是可以登台去当个戏子。
彦行开门,看到童山笑容晏晏地抱着一大沓宣纸:“道长,殿下说今日的东西也拜托您了。”
彦行的脸色立马转为菜青。
这些日子肖珝借口养伤,把皇帝布置的功课一并扔来给他,主要便是一些抄抄写写的内容。
反正皇帝也不会真的检查是否真是肖珝写的,凑足数量便可。
彦行一开始没好意思拒绝,没想到肖珝便得寸进尺起来,送来的纸越来越多,害得他有时甚至是通宵掌灯磨墨执笔,凄苦得让他以为自己还在苦修。
“那……那么多?”彦行不敢接童山手中的纸,本能地退后一步。
“最近殿下落下的功课是有点多,还请道长……”童山为难地看着彦行一脸拒绝,便随他前行一步。
彦行又再退后:“其实吧,我觉得殿下不过是腿受伤了,手上抄写也不碍事的。”
“殿下说他受伤后浑身都难受,哪哪儿都不舒服,手上也不得劲儿了。”
“其实你也可以帮他的……”
童山嘿嘿笑着低头:“抱歉,童山不识字。”
“不识字可以画啊,照着书上画就行了……”
“画出来的字,哪有写出来的好呢?”童山优雅地挤出微笑,望着这个几乎想要夺门而逃的道人。
彦行已退到床边,再避无可避,突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子。
“童山,快把这东西送去太子妃那里,就告诉她许久没有圆房了,今日要好好圆一下!”
童山:“……”
本来还趴着睡觉的白衣腾起身来,嗷呜地咬住了彦行的胳膊。
童山颔首:“道长好主意。”
大约是做了坏事心中有愧,夜半三更,失眠患者彦行又瞪大双眼无法入睡,便鬼鬼祟祟地溜去了肖珝房间。
肖珝睡得正香,黑暗中,感到一个巨大的东西拱入了他被褥里。
想起他还睡在书房时,涂山林林也是这样子毫无征兆地钻入了他被窝中,他登时睡意也全无了,清醒而惊喜地假意闭着双眼,弯起嘴角,安安静静地等着那人的蠕动结束,才压低嗓子地问了一句:“林林?”
彦行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用鼻子里哼出气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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