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让他时常醋意浓重,会让他情不自禁地去抱她,亲吻她。
肖珝焦虑地摇摇头。
如此牵肠挂肚,莫非是因为被她吃过的鸡太多?
一定是这样!
必须是这样!
就算是只狐狸,也没有随意从太子嘴下掠鸡的道理!
肖珝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童山急忙扶住他:“殿下您要什么,童山替您去做?”
“找道长,”肖珝定定神儿,“抓人。”
“道长不抓妖,还开始改行抓人了?”
“也算是抓妖吧……”
童山摸摸脑袋,深深点头:“明白了,是抓人妖。”
肖珝:“……”
话音刚落,院子突然又传来了熟悉的鸡飞狗跳声,肖珝额角习惯性地突突乱跳起来,刚也要习惯性地对着童山抱怨时,突然一怔,一把推开童山,一瘸一拐地冲出书房。
站到廊道间,他望见涂山林林手里拎着两只鸡,得意万分地对着一旁磕瓜子的姝岚显摆着战利品,姝岚配合地“吧嗒吧嗒”地拍着手,唤来一脸不满的阮至。
阮至一言不发,黑着脸,气鼓鼓地从涂山林林手中接过两只鸡,涂山林林则是一顿嘀嘀咕咕地嘱咐着应当如何让这两只鸡死得其所,完事后才拍拍手,嬉笑着凑到姝岚耳边说了什么,姝岚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勾肩搭背地正要回去,姝岚忽而目光一转,落到肖珝身上,急忙手肘子捅了捅涂山林林。
涂山林林诧异愣了一下,才慢慢地转过头,看向了肖珝。
一道日光正从她的发梢间穿过,将她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影子。
她望着他,笑了起来。
肖珝眼中生疼,连忙绕过廊道,万分心急,却脚上疼痛而无法加快脚步,连带着整个人都显得缓步却踉跄。
涂山林林站在院中,呆呆地望着肖珝朝她姿势难堪地奔来。
心中有一点点东西被点燃,就像是夜里那场大火,火势渐次凶猛,将心头唯一剩下的那点点隔阂都燃得一干二净。
她去大火中救他,他昏倒时都还是牢牢护她在胸前,半根毛都没被火燎到。
或许她也早已经不计较结界的事了吧?
肖珝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跟前,双眼通红,展开双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她心中柔软得如同曾经在山林中踏过的一场大雪,轻轻绵绵地覆盖天地。
“喂……”她口中干渴,心跳如鼓。
“林林。”肖珝轻轻唤了一声。
她点点头,然后又急忙轻声想说明:“我原姓……”
“你姓什么?”他问,“涂山氏?”
“对,所以你也知道我究竟是……”
他埋头在她肩处:“嗯,终于知道这东宫内的鸡为何会惨遭荼毒了。阮至一定没料到居然会养了只狐狸。”
涂山林林闷声笑了起来,伸手环在了肖珝的腰间,感到他浑身颤抖了一下。
又听他低声笑着:“五十多岁了?比我父皇母后年岁还大,都快赶上太后了……”
“你要唤我祖母吗?”
“可以考虑。”
“不过现在……大概叫祖母还不够了……”涂山林林笑。
“嗯?”
童山站在廊道间,望着院中两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好不甜蜜,而姝岚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毫不解风情地站在离两人不足一丈处,跟看戏似的,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啧啧有声。
童山急忙叫了起来:“姝岚!姝岚——”
姝岚不明所以地望向童山。
童山一声出,肖珝才慌慌张张地松开涂山林林。
方才竟未觉察周围还有围观群众。
姝岚还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对童山吼道:“做什么啊!”
“过来啊!”童山招招手。
“过来干嘛啊!”姝岚不满地瘪瘪嘴。
童山感到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要炸了。
这个太子曾是他见过最不解风情的人,后来来了个太子妃,不解风情的等级似乎更高,于是连带着她身边的小宫女也跟着完全愚钝起来。
整个东宫怎就一点情调都没有啊,若不是有太子妃和姝岚两个女子,简直都快变成和尚庙了。
姝岚磕完最后一颗瓜子,才满意地拍拍手上渣屑,道:“好了好了,你们既然抱完了,那我也该去看看小厨房里的鸡做得怎么样了。”
“那我也去看看!”涂山林林嘿嘿呲牙。
“成了”之后,贪吃本性未改。
她跟在姝岚身后,刚转身要走,肖珝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中有些莫名的紧张,盯住她的双眼:“林林,没有结界了,你会走吗?”
涂山林林抿嘴笑了起来,笑得肖珝浑身发毛,又复问了一遍。
眼看着姝岚已经走远,涂山林林才道:“这样吧,要是什么时候东宫没鸡可以吃了,那我就走啦……”
肖珝长吁了一口气,无奈地挑起眉角,笑了起来:“你别走,就一直都会有的。”
“啊!什么!好不容易抓了两只鸡,你都不吃了?”姝岚哭嚎,“连我也不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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