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仅是一笑,抚了抚他的眉间,缓缓说道:“君上,你这么早便醒了。”君誉握住了她的手腕,凝眉说了句,“你在做什么?”绯若看着他,叹了叹,“君上,你熟睡的时候便一直皱着眉的,歌儿刚将那眉抚平,君上便又皱眉了。”
君誉眯着眼眸,放开了绯若的手,转过了身,背对着她,绯若仅是浅笑,这便也躺了下来,也便背过了身,过了好一会,他坐了起来,拿过屏风上的外衣,半刻穿好,出了宫室。绯若这才慢慢坐了起来,她轻点了点头,看来,这君上着实是有鬼的。
门外传来了三声敲门声,绯若也是无奈的,这么早有何要事,淡淡的说了一声进来,那采苹便缓缓走了进来,绯若瞧着她黑黑的眼圈,开口问道:“采苹,你这是怎么了?”采苹一下子跪了下来,低头说道:“主子,家弟的病情又重了,若是再没有熏草,家弟就……。”
绯若看着跪着的采苹,淡淡的说道:“本宫说过要救你的弟弟,自然不会食言的。”采苹抬起了头,愁着脸,“奴婢并不是……,只是担心家弟的病。”绯若摆了摆手,“你起来吧!现在还太早,等过上一个时辰,本宫到天妃宫中,请示过天妃,便与你一同出宫。”
采苹看着绯若,很是不解的问道:“主子,你得到熏草了吗?”绯若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笑,“这个你过时便会晓得。”
一个时辰后,绯若用罢了早膳,便独自到了楚歌天妃宫中,与天妃随意聊了几句,缓缓开口:“天妃,歌儿这几日觉得有些气闷,想要出去走走。”天妃握着绯若的手,“这样也好,出去走走,心情也是舒畅些。”绯若浅笑着点了点头,天妃又说道:“那让誉儿陪你出去,你的身子刚好些,倘若自己出去,本天妃着实也是不太放心的。”
她看着天妃,比较想说,让君上陪同,她委实没有这般的福气,驱使君上一路上做她的随从,然之,君上又是何等的日理万机,哪能劳烦他做此等的小事,这话若是天歌该是如此说的,但是如今,她也是要变一变的,她笑了笑,“天妃,歌儿让侍候的宫女跟着便可。”天妃有些疑惑,问道:“ 歌儿,你从进宫以来都是不曾出去的,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天妃?”
绯若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便天妃更是疑惑,蹙眉问道:“歌儿,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本天妃的吗?”绯若吸了口气,极为委屈的瞧着天妃,缓缓回道:“天歌原本是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天妃的,正是因为歌儿从十一岁跟在天妃身边,天妃是歌儿最亲近的人,天歌不想让天妃感到烦心,既然天妃问了,歌儿实在也不能再瞒着天妃。”绯若挤下了两行眼泪,吸了吸鼻子,“天歌昏迷的第二日醒来,发现桌上有一碗莲子羹,天歌也是端了起来才知晓那是已经凉掉的,那时,歌儿身边侍候的采苹宫女进来了,以为天歌喝了,便惊恐的告诉了歌儿,说那莲子羹里放了一种毒草。”
天妃眉蹙的更深了,紧了紧绯若的手,担忧的问了句,“那毒草是怎么一回事?你身旁的那个采苹宫女是要害你?”绯若反握住天妃的手,安抚的说道:“天妃莫要担心,歌儿不是没有事情嘛!”天妃看着绯若,叹息的说:“你这孩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绯若如实的说道:“天歌也是问了采苹,采苹也是如实交代了,原是她的弟弟得了怪病,需要那山上的仙草才能救治,这般她才被人利用,在莲子羹里加了毒草,那人承诺了她,完成这件事情,便可将仙草给她,救她弟弟一命。”天妃有些恼意,这宫中竟是有这般大胆的人,竟然做出此等事情,这便问了句,“那人是谁?那宫女可说了?”
绯若低了低头,不作言语,这番越是不说,天妃也是越想要知道的。天妃弯了弯手指,指甲无意的刺在了绯若的手心,绯若轻笑,这般天妃委实是恼了。天妃怒声问道:“这等毒妇是何人?”绯若叹了叹,天妃委实是英明的,知道幕后黑手是个毒妇的。
已然,在这宫中除了君上,别的男子也是没有必要害她,天妃也是晓得君上犯不着加害于她,那么,也只有争风吃醋的妇人有可能针对于君妃的。那娆瑶美人便是加害于她的毒妇的。这话没有等绯若说出口,英明的天妃便说了句,“可是那娆瑶美人。”
绯若抿着唇,这也是好猜的,她若是死了,那娆瑶美人自然是得到益处最大的,依照君上如此的宠爱她,君妃的位置必然是她了,只是这娆瑶美人也是没有料到那采苹宫女会违背了她的,着实采苹是被天歌的突然病逝吓坏了,又被天歌突然活过来吓到了。
天妃抽出了手,站了起来,极为生气的说道:“本天妃早就瞧着她是个狐媚的,这番竟做出此等的事情,本天妃这次饶不了她。”绯若看着恼怒的天妃,天妃只怕也是早就厌烦娆瑶美人了,只是因为君上宠爱她而没有法子,这般有了那美人的把柄,自然饶不了她。
绯若也站了起来,扶住了天妃的胳膊,缓缓说道:“天妃莫要因为她而气坏了身子,这样委实不值得。”天妃轻拍了拍绯若的手,“歌儿,这番誉儿再般宠爱她,也是不能任由她毒害你,这次本天妃定要给你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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