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白莫有点意犹未尽,穆凉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有些犹豫的停了手,轻声问,“你想…你自己喝吗?”
白莫咽下一木勺甜甜的茶,听到这话忙不迭的开始点头。这也能被他看出来的呀。
穆凉的神色若有若无的暗了暗,随即又恢复常态,将碗添满,垫着层绒布放在白莫手心里。
然后就对白莫交代一声,走到外屋说是处理什么事情去了。白莫被碗里香甜的滋味勾走了魂儿,抱着碗美滋滋的喝。这姜茶加了桂圆儿和枸杞,不仅滋味变得香甜,连模样也变好看了,叫人忍不住想多喝两碗。
而且呀,虽说是姜茶,但是姜都撇的干干净净,茶的涩味也不中,口味上也是十分对白莫的心思了。
白莫三两口喝完一大碗,餍足的舔舔唇,想叫穆凉过来再添一碗。抬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人方才说是有些事要处理,跑到外屋去了的。
她把碗先搁在一边儿,百无聊赖的戳着玩儿,现在她是闲适下来了,可穆凉却忙着处理这处理那,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夜里根本见不到人。
虽说白莫这两天是做不了那回事儿,但总不至于暖床服务都没了吧。
白莫想起刚才穆凉给自己喂茶汤时的样子,微微弯腰,长发垂着,极黑极密的一大把,让她好想伸手摸一摸。
不知道什么时候,穆凉额前那几根头发也长长了不少,半长不长的垂在颈侧,虚搭着又白又显眼的锁骨。
还记得挺小的时候,穆凉额前的几根头发永远长得极慢,那时候爱跑爱闹,总是不小心就翘起一丛。
再后来他在军营也是一样,额前总有些头发不听话,风一吹就挡眼睛,让他看起来总像是坏脾气的皱着眉似的,军营里总是好些人怕他。
白莫托着腮,拿着小木勺敲碗,一想到过去,其实也不净都是些难堪的时刻,毕竟她喜欢上的恰恰也是那个荣辱不惊的人。
战胜回京也不见他雀跃,没有封赏也不见他不忿,他就单手拦下激愤的士兵,平淡的摇头,或者是淡漠的走开。
还有先帝赐婚,他只是认真的推诿,好像真的只心系天下似的。
那会儿怎么就没看出,他拒绝那么多次的赐婚,或许是因为喜欢她这个长公主,又不敢轻易说呢。
真是个……笨蛋。白莫动动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脚丫,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在穆凉心里,公事和自己是哪个重要。
她沉默片刻,抬抬头,扬声喊,“穆凉——”
被喊了名字的人不出片刻就出现在房门口,脚步明显的有分急躁,在瞧见姑娘安然无恙以后不易察觉的长舒一口气。
白莫敲敲空碗,抱着胳膊趴在床上。毫不避讳的直直的瞧着男人帮她添茶时认真的侧脸,久经战乱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伤痕,这般年纪了却还是少年一般的光滑细腻,好看的简直不像个男人。
眉眼好看自不必强调,可连眼睫,鼻子,湿润的唇也好看到极点,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吧唧一口。
这偏偏这么好看的男人,喜欢自己喜欢到不行不行的。
白莫一边偷笑,一边托腮清清嗓子,正色道,“穆凉,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穆凉小心的把锅盖扣好,以备待会儿白莫想再喝一碗的。头也不抬的淡淡问,“在想什么?”
“嗯…在想是你的公事重要,还是我重要。”
穆凉皱眉,似乎有些困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怎么能比。”
白莫想想也是,自己跟一堆死物较什么劲呢,然后就又痛痛快快的端起碗来。
这回穆凉倒是没走,就在一边等着白莫喝完。
白莫仍然是爽快的干掉了一大碗,舔舔碗沿儿,把碗交了出去。在穆凉准备下手盛下一碗的时候,她赶紧摆摆手,肚子都圆滚滚的,喝不下了。
白莫扒着穆凉的脖子,熟稔的亲亲他的耳垂,果不其然的又看见一片粉红。
“这里这么敏|感,不如穿个洞?”白莫戳戳可爱的耳垂,觉得这人全身上下除了说的话不可爱以外,真是哪里都可爱极了。
穆凉眨眨眼睛,“你喜欢就穿。”
…好吧,说的话也不是总不可爱的。
白莫仰头亲了亲人微微低头,开合的双唇,把嘴里残留的一点甜味哺给他。
过了会儿她还是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就随口一说,还是别穿了。痛不说,手感也不好了…”
穆凉呆呆地瞧着白莫迅速变卦,搂着她的肩膀亲亲她的头顶,轻轻安慰,“没事,我不怕疼。”
白莫又纠结反复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她穿耳洞那年才十岁,还是很多事都不懂的年纪,穿个耳洞哭得不行。
想着想着就想到别的话题,白莫笑的眯起眼睛,出声揶揄,“你在战场上混,是不是别人看你长得好看,就都不肯动你的脸了?”
穆凉有些困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不大明白话里的调侃揶揄,还是垂下眼睛老老实实回答,“若是对脸下手,的确有些胜之不武。”
白莫倒是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说法,她一直以为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想不到战场也有这种奇异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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