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只要她好好包容他,只要她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她原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穆凉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她放出去,甚至早就昭告天下,她已经死了。
所以,虽然身为公主府的仆从,却没有人意识到她或许是那位长公主,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长公主早就是个死人了。
所以,沈佩那永远满怀笑意的脸上,唯独面对她的时候,有一刻的不自然。
白莫挣扎了几下,可她根本不是人高马大的小黑的对手。所以,她很快安静下来,反问自己,她现在挣扎出去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她本就是求着沈佩带她来的,现在出去,无异于把沈佩出卖了。
白莫没再挣动,只是垂了双目,敛尽了失落和狼狈,“我们回去吧。”
小黑没有说话,抓着白莫的肩膀,几个不被察觉的飞掠,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白莫躲进屋子里,甚至没有多瞧哭闹的阿迟一眼,只是脱了出门穿过的衣裳,小心的收好了所有可能被发现的小细节。
分明是该有点什么表示的,可偏偏又心如止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暗的屋里有了一丝光亮,白莫从屈着的腿间抬起头去循那点光,屋门正好开了一道缝隙。
穆凉站在门口。
他的长发不如早上的时候梳理的那般一丝不苟,而是由着额前的碎发乱跑。就连身上的穿着也不是早上那一件,而是换了一件熟悉的月白色,虽说是如往常一般的好看,却总有些叫人不舒服。
这次是叫白莫看见了,那那么多次没看到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瞒着她,蒙蔽她吗?
白莫下意识的移开目光想去找穆凉手上被割开的伤口,却又迅速反应过来,自己是不该知道那道伤口的。甚至,也不应该生气,不应该如现在这般蔫头蔫脑的。
“怎么由着阿迟哭闹?”穆凉从门口进来,将外衣褪下搁在一边,快走两步到了阿迟床前。口气如往常一般带着点温软的笑意,没有半分责怪,只是隐约有些无奈罢了。
白莫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近一整日的光景里,她没有给阿迟吃过任何东西。虽说包括她自己也是一样,可她心里堵得吃不下饭,可孩子总是会饿的。
穆凉正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看见她屈膝坐在床边,轻轻皱了皱眉,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怎么坐在…”
白莫从地上起身,背过身去,无声的打断了穆凉的话。她知道自己的举动在穆凉看来一定是古怪极了的,于是她顿了顿,拜了拜手,吸了口气轻声说,“我累了。”
白莫把脑袋蒙在被子里,摆明了是拒接和穆凉多说一句话。她不知道穆凉有没有想和她交涉的意思,可她没有办法和穆凉和解,因为她说不出口。
过了不知道多久,穆凉打开门出去了,阿迟的哭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的。
第二天仍是如此,穆凉带了饭菜来,软声哄她。可偏偏这副装出来的善意嘴脸叫白莫无端生厌,声音冷硬的让他放下饭菜滚开。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忘了第几天,穆凉站在床前跟她说,“我把阿迟带给沈佩照顾吧。”
白莫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却没有看向穆凉在的方向。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她心里有怨,根本没有心思照顾孩子。况且孩子整日整日的哭,带的她也想哭。所以给别人照顾,再好不过了。沈佩也好,她做事妥帖,很是让人放心。
然后穆凉带着穆迟离开了。
白莫整天都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看着熟悉的屋顶。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穆凉不再来了。大概也是那一天起,每天到了时辰,沈佩都会给她送上饭菜,送热水,亲力亲为,妥帖细致。
可是。
作者有话要说:
~
第99章 还跑,嗯?
白莫坦然,或许从心底,她是希望穆凉能哄一哄她,解释一番的。只要是他说的,不管多荒诞的解释,她也信。
可他从没有多说一句话。
后来白莫都忘了,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生气的原因。只是无端苛求穆凉能明白她罢了……
可不管怎样,她等的都不是这种沉默和远离。
白莫把茶杯砸碎在门上,抱着膝坐在床边,无声的抗议。算着日子,从上一次月事起,穆凉有多少天没碰过她了?白莫掰着手指数,越想越气。
做错事的是穆凉,若是她一辈子都发现不了,那穆凉还要缄口不言一辈子吗?
她原以为自己只要晾着他,穆凉就应该诚意满满的来道歉了,少说也应该负荆请罪的吧?
被摔杯子的声音吓到的沈佩敲敲门,推门而入。
她瞧见满地的碎片也被吓了一跳,却也没着急收拾。反而把门一关,凑近了白莫,生怕别人听见似的小声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白莫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怎么穆哥整日愁眉苦脸的…我以为是你因为诈死一事…”
白莫的眼神不自觉的一跳,沈佩知道自己戳中了命门,着急的抓住了白莫的手,解释道,“若是因为这件事,说来惭愧,这件事我也有份…”
白莫挣开她的手,一字一顿的反问,“所以他不让我出门,就是怕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已经死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沈年Le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