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凉无奈的笑着把人抱在怀里,试图阻止她的破口大骂。
白莫手舞足蹈的挣扎着,一边乱动还一边大喊,“放开我,我现在就去写信,我骂死他我,我写信骂死他!!!”
……
不过,这也怨不得白莫。
自从穆凉和白莫隐居在这儿,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白柏又派人过来了。不是为了别的,说是看中穆凉的才能,动不动就派一堆人过来偷师学艺,说是要穆凉严加训练。
可他一帮忙训练,那就忙的根本没空陪白莫,整日在烈日下陪着挨晒,实在叫人心疼极了。
虽说白柏许诺他们黄金千两,可好巧不巧,白莫从京城跑出来的时候,“恰巧”从公主府摸了个瓷瓶出来,够他们吃几辈子无愁无忧的。
所以按白莫的意思就是不许管,谁知道白柏又有什么样的心思呢!
穆凉当着一溜人的面儿,不由分说的把白莫打横抱起来,强横的塞进屋里。白莫在屋里又吵闹了一会儿,才总算安静下来。不一会儿,穆凉从屋里出来,伸手将额前散落的碎发一把捋到脑后,与原本松松垮垮扎着的长发一齐,三两下就绑成高高一束,干练潇洒的不像话。
原本被额发遮挡的眼眸再抬起的时候寒光乍现,透着一股凛然之气。
领头的领头儿打了个寒噤,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他还没忘,半月之前他从这儿离开的时候……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模样。
穆凉目光一扫,将长发紧了紧,气场十足的发问,“还等什么?”
领头的默默哀嚎一声,大步上前,深鞠一躬,举刀起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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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凉将刚从对方手里夺来的剑丢在一边,想了想又蹲下身。面色平静的将手掌内侧不小心沾上的血蹭在一个躺在地上起身困难的人衣裳上,神情虔诚得不像话。
穆凉确认了一遍身上没有沾到别的血迹,才起身,一边把松散的袖口紧了紧,居高临下的垂眸,口气淡泊到几乎没有波澜,“今天就到这儿吧。”
领头的感谢了半天穆凉,又给手下训了几句话,最后一瘸一拐的带队离开了。
穆凉停在屋门口抓抓头发,把一丝不苟的长发抓的有些蓬乱,还撕开了一道衣裳上叫人豁开的小口儿,给自己倒腾的颇为狼狈。
他敲了敲门,开了一个小缝,然后笑的犬齿都露出来,眼睛眯成一道弯月。有些讨好意味的凑到桌前,戳了戳白莫的手臂。
“别生气了嗯?”
白莫原本是在写字的,被他一戳娟秀的字迹就略微偏移了少许。于是她索性把笔一扔,抱着臂挑眉,“还知道回来?”
穆凉在背后搓搓掌心,小心地陪着笑。
白莫一看他狼狈的模样就有点上火,掀了掀他蓬乱的发丝,被整齐划开的衣角,实在觉得这个事儿费力不讨好。
“滚去洗干净。”白莫眉皱得挺深,合计着一定要穆凉好好谈谈,这个事情能推则推啊。
不是开玩笑的不乐意,是一百个认认真真的不乐意,略略略。
穆凉点点头,虔诚极了,“好。”
顿时让白莫脑袋大了一圈儿。
这副听话极了,任人欺负的模样,是在让白莫的怒火没处发泄。她摁摁生疼的额角,拍了一把穆凉的后背,认输一样叹了口气。
“算了,我去端水。”
她虽然隐约有点气恼,可也还没畜牲到让穆凉自己去端水。他们如今就两个人住,自然不比从前有一溜下人看着。
如今他们烧个热水,为了保证水随用随热,平常都是小火煨着的。穆凉又畏火,白莫不再多想,叹了口气出门儿去了。
水一端过来穆凉就能自理了,被划破的衣服搁在一边,白莫顺手就接过来,说是要给他补补。
穆凉只穿着里衣,略长的袖口卷了几遭停在小臂上,使劲儿的时候能看见一溜青筋。这会儿被热气蒸的额上添了点儿汗,穆凉用袖口拭去,偷闲看了一眼认真抱着衣服衣服的白莫。
他一边把水倒进木桶,一边带着分揶揄问道:“你还会补衣服?”
白莫不屑的嗤笑一声,“会一点儿吧。”说着她就下了第一针,停顿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抬头,语气有点儿不乐意似的,“我会的事情还多着呢。”
穆凉附和了两句,可口气怎么听怎么敷衍。
白莫发狠的缝着针,心里把他骂了千八百遍。
过了不多会儿,白莫认真缝衣服的光线让人挡住了,她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穆凉已经出来了。
这会儿他披着件薄薄的衣裳,衣襟没有系,露出大片消瘦却又结实的胸膛。
随着他抬手擦头发的动作而起伏,好看的不像话。
清晰的骨骼包裹在极白的皮肤之下,但又不会显得过分消瘦,只是让人格外挺拔。
白莫的视线一点一点攀升,到穆凉颈侧的时候略有一些停留。哪怕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白莫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微凸的锁骨上一道泛白的疤,细长的颈侧也全是许许多多的细碎伤痕。
于是她及时收回目光,错过了下一刻与穆凉对视。
那是她曾经强加给他的伤害,哪怕是如今,也觉得自己所作所为简直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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