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带着疯狂,眼神看着副董,升起了狂热的期盼。
“可是,我现在的儿媳妇是乐烟儿呀。”
明秀夫人笑得优雅,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
顾心月心有一颤,看着明秀夫人的笑容竟然莫名的感觉到害怕。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不代表以后是,只要夜廷琛和乐烟儿离婚不就可以了吗?我是顾家的掌上明珠,我是千金大小姐,我才能配得上夜廷琛的身份,乐烟儿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
明秀夫人闻言,不客气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男人是用拳头说话,而女人则是靠着巴掌,就连五十多岁的明秀夫人都不例外。
这一巴掌清脆响亮,回荡在寂静的长廊里,让人心头一跳。
顾心月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她一个长辈,高高在上的身份,怎么会放下身段打一个小辈?
“阿姨……”
“请叫我副董。”明秀夫人冷冷地说道。
有时候夜家人护短,就是这么毫无道理。
然后她走到了老爷子面前说道:“老爷子好,按理说我也应该尊称你一声顾叔。我儿媳妇在顾家是个什么样的处境,不需要我再多说第二遍了吧。她在你家受了无数委屈,到了我夜家,我就不能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你护你的孙女,我护我的儿媳,这个没问题吧!”
副董一来不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也不知道夜廷琛是如何惩罚的,一来就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乐烟儿这个公道她要讨!
老爷子听到这话,不得不感慨乐烟儿找了一位好丈夫好婆婆,对她十分的好,相较之下,她这些娘家人,实在是……太差劲了。
他无奈地点点头,背脊都佝偻了起来,说道:“副董说的意思我都明白,既然是她做错了事,一切由副董和夜总说了算。”
“你觉得呢?”明秀夫人看向夜廷琛。
夜廷琛眼神阴冷,这一次面对明秀夫人的突然到访没有任何言语,实际上他的一颗心牢牢地系在手术室里的乐烟儿身上,已经无暇分心和明秀夫人较真了。
他对陈落挥了挥手。
陈落顿时心领神会的让人把顾心月带下去,不管她发出怎样凄厉的惨叫声,夜廷琛都无动于衷。
顾文生夫妇因为心疼女儿,也紧随顾心月的脚步离开了,只有老爷子依然留在了这里。
他处理好一个孙女的事情,现在要等待另一个孙女平安归来。
而夜廷琛也没有说什么。
他伟岸的身子坐在走廊狭长的椅子上,手肘搭在大腿上面,撑着上半身。男人那么坚硬的背脊此刻也狼狈的弯下,他也在害怕,也在祈祷。
明秀夫人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上前,犹豫了一下才将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后背,夜廷琛轻颤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拒绝。
她不由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抚摸着说道:“别担心,烟儿会没事的。”
“嗯。”夜廷琛重重的应了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这等待的滋味对于走廊里的这些人来说显得有些煎熬。
也不知道是几点,手术室的灯突然叮的一声灭掉了,这一声牵扯着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乐烟儿很快被推了出来,转送重症病房,而医生一脸疲惫,额头上都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医生,我的太太怎么样?”夜廷琛急切的询问。
医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解开了口罩,面色严峻地说道:“病人的病情有些不乐观,这一刀伤到了内脏,病人大出血,现在失血过多陷入重度昏迷。重症病房内监护二十四小时,要是挺过去,病人也就脱离危险,要是二十四小时还没有醒来,那……那很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什么叫永远醒不过来?”
夜廷琛咆哮一声,像是发疯的野兽一般,重重的将医生扔在了墙上。
明细夫人看到这一幕连忙阻拦,声音清冷的响起:“你先别冲动,问清楚再说!医生,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在手术过程中能感觉到病人的求生欲很强烈,你们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吧,不断地在她耳边说话,也许对病人的苏醒能够起到帮助。其余的,也只能看病人自己了。”
医生也没有生气,十分体谅夜廷琛此刻的心情。
夜廷琛听到这话,黑眸闪烁,像是失了神一般。
“我现在就去!”
夜廷琛换上了无菌衣服进入了重症病房,看着带氧气罩的乐烟儿,心狠狠地揪紧。
她的脸色很苍白,失去了全部的血色,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像是白净的搪瓷娃娃一般。她的表情很柔和,一点都不像醒不过来的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而他最心爱的人却躺在这里,能不能醒来还是件未知的事情。
“烟儿……”
他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想到她上次说的话。
她生病的时候,自己守在床边不喜欢说话,这样她会感到害怕。
那么,他说话!只要乐烟儿能够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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