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总是在最后一刻才会明白。
希望,还不算晚。
他的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让人很不适应。
房间没有变,她的东西依然放在原地。
早上醒来,陈落竟然抱着一束白蔷薇进来,说道:“先生特地在后院建了一处花房,买来了A市所有花店的蔷薇花。他昏迷前嘱咐我,要每天送你一束,以前他总是忘记给心爱的人送花,单元现在还不会晚。”
乐烟儿抱着那花束,惊愕不已,一大把花落在怀里,沉甸甸的。
这个笨蛋……竟然也会有如此费尽心思的时候?
她将花插进花瓶,房间变得明媚许多。
早上九点中就有阳光,她打开阳台的玻璃门通风,此刻晚晚和伊凡走了进来,手里竟然拿了一本经济学的书,要给夜廷琛读故事。
两个小屁孩,正襟危坐,一人说一篇理论,说的是那样认真,遇到不懂,晚晚还会和伊凡讨教,比如这个商业案例存在弊端,用这个方法处理会更加完善。比如当年的这场经济改革,简直是最经典的案例,应该大为效仿。
乐烟儿一句都听不懂,十分汗颜,好像自己真的拉低了全家人的智商!
而乐烟儿每天中午做饭,料理花房,其余时间都在房间照顾夜廷琛。
他的高烧渐渐退去,有时候还会梦呓,念叨着她的名字。
每次说到自己的时候,他的眉毛总是微微拢起,看来这段时间,自己对他是真不好,梦见自己都是噩梦了。
她回来的第三天,夜廷琛睁开了眼。
而乐烟儿正在帮他修剪指甲,他手指头微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还轻声说道:“不要动,没看见我在剪指甲吗?”
“看见了。”夜廷琛淡淡的说道,声音沙哑,但是对于乐烟儿来说,却是最好听的声音。
乐烟儿愣愣的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只是,那眼泪却在眼眶里满满盘旋。
“一见到我就哭,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他温柔低沉的说道,因为大病初愈,浑身都使不上力气,他还是抬起了手。
乐烟儿看见,连忙握住,询问:“你想干什么告诉我就好,我帮你做。”
“想要摸摸你的脸,感觉你又瘦了。”
她闻言,泣不成声。
她用力的抓住他的手放在脸颊上,低垂着脑袋,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
“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哽咽的说道。
“抱歉,这一点我恐怕永远改不了。我当初说了,欢乐你我共尝,危难有我独享。”
她再也抑制不住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她忍不住扑过去,用力的抱住他的身体,像个孩子一般哭泣无助的喊道。
“夜廷琛,我再也不要和你闹脾气了,我不要和你吵架,我想要好好和你一起过日子。如果,洛城那样安逸的生活,是要你这么辛苦才能维持,那我不要,再好的日子我也不要,我所有的梦想叠加起来,都没有你重要,我只想要你!”
“这大概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听过最好听的话了。”
他轻笑,反手轻轻拥住乐烟儿,这种投怀送抱的事情,男人也需要主动。
“以后我还会说更多好听的话,我们会好好的!”
“好,对此我很期待!”
这场闹剧,没有多么超乎逻辑的解释,就这样归于平静。
在得知他病倒的那一瞬,乐烟儿突然明白,实际上她根本不需要什么解释,只要夜廷琛还活着,还能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满足了。
不管之前有多少质疑自己,否定夜廷琛的声音,现在统统消失不见。
要是人没了,还钻这些牛角尖干什么呢?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夜廷琛已经彻底病愈。因为夜未央逃婚去了,所以她的工作全部落在了夜廷琛头上,病好了过后,就没有放松过。
但,这每一天都是开心度过的。
杨姐知道他们和好了,将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寄了过来,她开始收拾房间。
收拾到一半,晚晚和伊凡闹了起来,她连忙又跑去安抚两个小家伙。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夜廷琛正站在箱子前,从她打开的箱子里,拿出照片翻看。
乐烟儿下意识的心一紧,但是很快发现,夜廷琛的神情中,带着一种特殊的温柔。
“看什么呢?”
“这都是你小时候的照片?”
乐烟儿看到夜廷琛正在看的那一张,瞬间感觉到无限羞耻,伸手想抽走那张照片,没抽动。
照片里的乐烟儿才五六岁大,不知道为什么,被打扮得奇形怪状的,背后背着五颜六色的蝴蝶翅膀,头上还戴着两个须须,仿佛扮演什么小蝴蝶。
“挺可爱的。”
夜廷琛带着戏谑的笑,又看向了下一张。
大概是幼儿园的留意玩会,乐烟儿穿着一身白绒绒的雪熊装,在舞台上张牙舞爪地模仿北极熊,额头中间还有一个明艳艳的红点,她的表演天赋已经初露端倪,张牙舞爪的,非常可爱。
夜廷琛薄唇勾起一抹迷死人的弧度,道:“看来你从小对表演就很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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