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吃了一顿午饭,秦可晖就找了来。
“篁篁,是你让人解雇了王川和梁怡?”
叶篁篁板着面孔,“是又怎么样?”
“篁篁,大清国到了后期,能带兵打仗或者有主意的,不是太老退休,便是因朝迁怕其谋反而被虚架,到最后,除了袁世凯,居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
叶篁篁沉了脸,“秦叔你什么意思?”
“篁篁,现在的金叶,和你站在一起的本来就不多。开除自己的人,更是对自己实力的折损。”
“梁怡和王川是我的人吗?”
“那你要把人推向宋百林吗?”
“我……”
秦可晖缓了口气,“篁篁,现在局势艰难,你这样不分情况的开除人,会让员工人心惶惶。他们需要发工资、需要饭碗,很多人并不想站队,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份工作。”
“我没有不分情况。王川对宋百林百依百顺,宋百林要什么他给什么,谁知道以后还会怎么样?会不会连让他作证指控我爸他都会毫不犹豫?”
“那你现在这样做,他在指证你父亲时,会有所顾忌?”
“我……总好过把一个奸细留在身边。”
“树倒猢狲散,形势比人强。指望着人心的忠贞,本来就是幻觉。但你也没有必要树明敌。”
叶篁篁鼓着嘴不说话。
秦可晖和解地说,“篁篁,成事不说,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我们便不再谈了。先说说眼前,我们怎么对付宋百林。”
宋百林这一招实在狠辣。一则可能加重叶明璋的刑罚,二则重创了金叶商业的股价,现在离平仓线只有一线之遥了。
叶篁篁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气说,“我会发声明,说宋百林是信口雌黄。”
秦可晖苦笑着摇头,“篁篁,宋百林拿出来的东西,不管真实性多大,也算证据。你手里有什么?”
“我……秦叔,你不会也以为我爸真的占了公司那么多钱吧?”
“真的或假的,你都要过现在这一关。”
叶篁篁觉察到秦可晖回答的模糊,她默然坐了会儿,试探着问,“秦叔,那您是怎么个意思?”
叶明璋和秦可晖的学历都不高,当年是穷兄弟,从卖百货起身,一路做大。金叶商业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原来是叶明璋一肩挑,后来叶明璋听投行的人说,这样不够专业化、像个家庭作坊,也加上和宋百林和百灵百货合并,叶明璋就把总经理的职位让给宋百林做。叶篁篁也问过父亲,为什么不是秦可晖,叶明璋回答说,坐什么职位,是按实力来的。秦可晖既不够洋气,也没有宋百林的股份。
秦可晖喝了几口茶,“宋百林这么干,无非就是想逼宫,你考不考虑和解?”
“不考虑。”叶篁篁激动的说,“和解不就是默认他指控我爸的了吗?”
秦可晖放下茶杯,“你还是再和叶董商量下吧。”
叶明璋在看守所,即便是律师张谨要见他,也不是随时可以,需要提前申请。
叶篁篁心里惶惑,“那现在呢?我们总不能干等着?”
秦可晖叹气,“篁篁,不是我说,你什么时事情都要请示叶董。但现在这局面,明显是需要一个能主事的人。”秦可晖看她不说话,就说,“算了,你先跟我去证券公司吧。股价跌成这样,眼看要触及股份质押平仓线,去看能不能让他们延期。”
求人的滋味不好受,叶篁篁也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从头至尾都是秦可晖在说,她就是个陪衬。
这一场下来,叶篁篁更加沮丧。
出来时已经下班,她和秦可晖分开,身心俱疲,车开的都有些恍恍惚惚。
前面堵车,旁边车道似乎要快一些,叶篁篁想拐过去,不料后面忽然上来一辆车,把叶篁篁吓了一跳,紧急踩刹车,却已经来不及了。她推门下车,那辆车的人也跟着下来。
叶篁篁一见来人,几乎是僵了下,才用像是对着陌生人的口气,“是我违规,不用叫交警了,我付你修理费。”
他看看那被擦出来的划痕,“漆和膜差不多,你说值多少钱?”
叶篁篁暗自咬牙,这个流氓。“现在是高峰,快速解决不要占道,好吧?”
他倚坐在自己的车头上,显得漫不经心,“我看见你想并线,所以就提了速。其实是我插的你。”
“葛笠你不要太嚣张。”
“我想插就插了,怎么样?”
叶篁篁转身要走,葛笠说,“你不是很尊重法律吗?按规则,你的全责,你想跑?要不要我和警察举报你个逃逸?”
叶篁篁拿出手机,“我报警。”
葛笠探身抢过手机,扔到引擎盖上,“警察来了也得先问是否私了。”
“没有警察,我不和你这人渣说话。”
他呵的笑了,“今天去证券公司谈股票质押延期了是吧?”
“你跟踪我?”
“说不上。我只让证券公司的人在有动向时告诉我一下,因为我是这批股份的潜在买主,开的价格他们很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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