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下气,没说话。
“那看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儿上,我就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就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你现在的选择?”
她的头发被泪粘到脸颊上,脸颊红红的,哭过之后,颇有几分温顺的样子。
并没有过很久,她摇了摇头,“我不选了,也不改了,就这样了。”
人都有点赌徒心理,既然已经是满盘皆输,不如利用手上唯一一点筹码,看看能否翻盘。
他的确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这个选择不够高尚,但包括和父亲的亲情,对父亲判断能力的信任,对宋百林和韩动的反击,还有她本人名誉的维护。
他笑了下,“叶篁篁,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你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人,大凡能忍,当年你也不会坚持不和解、即便与全世界对抗也要把我送进去。那记好了,今天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你。不要一边做了选择,一边又看不起自己的选择;一边选择了我,一边又不甘心自己选择了一个强`奸犯。既然有大小姐的脾气,就该有大小姐的气度,别和街头妇女一样,扭扭作作小家子气。”
她有些恼羞成怒,“葛笠,你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但你做过的事,别想就这么抹掉。”
他哼了一声,“小人之心。我做的事我从来没有不认。我只是在做婚前的最后确认。没有人给我们主婚,作为男人,我有责任确认,你要嫁给我,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会不会后悔。”
第25章 10-2
她的心动了下,几种感情同时涌了上来。
既有对那次没有办成的婚礼的心酸,也有这中间她受的诸多打击和挫折。
或者还有他的所说所讲。
他的话把她的情绪又拉了回来,“选择做出来,就是做出来了。以后别再拿我和林致楚、韩动相提并论,他们算什么东西?如果再提,提一次,我操一次。”
他看叶篁篁鼓着嘴,“不服?”
面巾纸只适合悲伤或感动时的绵绵眼泪,愤怒的眼泪从来都是用手背横着抹,叶篁篁就这样擦了下泪,“我没有什么不服的,只是觉得你逻辑混乱。照你说的,那什么事儿好得很,你用这种方式,到底是想惩罚我,还是鼓励我?”
他愣了下,叫了声“叶篁篁”,到底没忍住,笑了。“你这张嘴。”
室内的气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缓了下来。
“今晚你还住客房,结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不碰你。但从明天起,每天都要睡在我旁边。我想操就操,甭想推三阻四,或者找那些可笑的理由。你要是自此一张怨妇脸,我分分钟把你踢出去。”
她咽了下口水,硬梆梆的回过去,“我懂,卖笑要卖的专业。”
他作势欲起,“不收拾你,你就没完了是不是?”
她往旁边缩了缩,抽了下鼻子。
他给她倒了杯酒,“冻了半个晚上,我可不希望你明天带着感冒去登记。另外,把眼睛也收拾下,我不希望贴在结婚证上的照片没法儿看。”
葛笠给她的酒起了作用,她一夜睡到天明。起来后,他看了她一眼,“气色比昨天好多了,昨天我还以为是个鬼。”又仔细看了眼,“那个眼睛还是没好,让你哭。”
叶篁篁不服,“先去证券公司,到拍照时就好了。”
他含着笑,“这么着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很想嫁给我。不,不对,是你就是很想嫁给我。昨天我问过你了,你说你不后悔,别想抵赖。”
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大半个城市都空了,很快就飙到叶明璋所质押股份的证券公司。张谨已经等到那里,叶篁篁看着葛笠把银行卡递过去,心忽的被提了起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想拦,他的眼风扫过来,略一挑眼角,“不舍得我的钱?”
她踌躇了下,“你不会后悔吗?”
“后悔什么?”
“这……毕竟是很大一笔钱。”这么大一笔钱,她抵出去的是什么?
他嗤笑,“你真是妇人之仁。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吗?要是怕我血本无归,就对我好一点。”他带着点戏谑,“虽然你的律师替你拟好的协议中,把你的财产保护的一丝水也流不出来,但你可以改,让我和你共享你的财产。”
到了婚姻登记处的门外,看见徐行。葛笠对着徐行说,“有点眼力劲,结婚没你们的事”,他一把把叶篁篁扯了进去。
摄影师不停的让她笑一笑,葛笠瞥了她一眼,“她不爱笑,怕笑了后露出傻相。”
她回瞪他,“你才怕露傻相。”
再照时,脸上的肌肉就不那么紧张了。很快就盖了两个本本出来。他左手拿着本本,右手拇指的指甲轻轻刮着嘴唇,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他瞄了眼她,“葛太太?”又把结婚证放在手里掂了掂,依然摩挲着下巴,“昨天我问你后不后悔,今天你又问我,倒还真是两情相悦。”
叶篁篁有些发窘,他忽然凑上来,亲她脸颊的声响清晰可闻,“葛太太,新婚快乐。”
张谨和徐行还等在结婚登记处门口,徐行一脸的喜气,“老大,嫂子,恭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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