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楚喃喃,“跟作梦似的。”
是啊,跟作梦似的。有时候她从睡梦中醒来时,也希望这不过是一场梦。
“你,还好?”
叶篁篁犹豫了下,“还行吧。”她反问,“林叔叔的公司,还好?”
“你也听说了?”去年金融收缩,贷款减少,市场萎缩,民营企业更是艰难。林致楚的父亲林义锋的公司也一度面临着比较大的困境。
叶篁篁摇摇头,“我没怎么听说,我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
林致楚愣了下,笑了,“篁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饭菜送了上来,叶篁篁吃着东西。林致楚说,“看你瘦了好些,惭愧我也帮不上忙。”他试探着问,“那件事后来我看没再闹了,你解决了?”
“算暂时解决了吧。”
林致楚想再问,还是吞了回去,只说,“解决了就好。”
他们出了餐厅,他送她回酒店,一路默默,一直走到酒店门口,他才说,“篁篁,前些日子我家不大好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孤立无援是那样的滋味。我很后悔,曾那样对过你。”
第31章 12-2
叶篁篁无所谓的笑笑,“没什么,像你说的,你也没有能力救我。”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比斥责他负心还更扎心。
林致楚难受起来,“篁篁。”
从事发到现在,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哭了又哭,哭的泪比过去二十三年全部加起来都多。
她看了下手里还拎着的花环,忽然觉得很讽刺,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再适合戴花环。
这个象征着少女的东西,怎么适合戴在她身上?
她百经挫折,从个人受到伤害,到爱情背叛,到家破,到亲人出事,到现在被迫拿婚姻做交易,无论是生理还得心理,她还哪里有一点点少女的气息?
她把花环轻轻掷到垃圾桶里,看着那躺在狼藉上的花朵想,现在花环还是花环,垃圾还是垃圾,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成为垃圾。和自己一样。
她心灰意冷起来,刚下飞机时的那一点轻松,在酒店里和葛笠吵架时的那一点愤慨全都不见了,有的就是灰心。
未来会怎么样呢?两年之后,也不过像这花环一样。即便保全了公司,自己的生活也不能再回去了。
她庆幸自己晚上的选择。不应该去,去了也没有意义。
包里的电话响,她看着那一串奇怪的号码,就接了起来。
“您好,葛太太,”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普通话,“我是下午接您的司机。我家孙先生听说您旅途劳累,特别让我给您送餐。”
叶篁篁本能的想说不要,家世教养又不允许她这么做,毕竟是陌生人。于是,她尽量柔和地说,“我刚出来散散步,可能还要一会儿才回去,您帮我放前台吧。”
那边答应了。叶篁篁道了谢收线,看着林致楚,“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上去了。”
林致楚点头,欲言又止,“你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不确定,看我的行程安排。”
林致楚欲言又止,“篁篁,我听说,听说……”她不作声的等着他,直到他终于说出了下文,“听说你结婚了,是不是?”
叶篁篁的心里翻腾起来。
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葛笠带着她在金叶大厦高调亮相,整幢楼挨个屋子走了一遍,还遍撒喜糖。加上葛笠在宋百林面前很诚实的承认,他就是当年强`奸叶篁篁的人。这样的新闻,想不传播都不可能。尤其是过年期间,正是聚会、打牌、串门、闲聊的时候,这类话题更是最好的谈资。
她居然刚才还想瞒,可笑。
林致楚的声音低了下来,“篁篁,你不应该。”
叶篁篁的头反倒昂了起来,“不应该什么?”
林致楚带了点诚惶诚恐,“篁篁,你别介意,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太委屈你了。”
叶篁篁口气平淡,话说却的刻薄,“不用你好心,假的不用,真的也不用,我不用你可怜我。更何况,你不是早放弃了我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觉得难过。我刚才也说了,只有到我家也困难的时候,我才真的懂,什么叫孤立无援。”
嘴上的刻薄说的再多也没有什么意思,事实就是事实。她可以刻薄他不够坚定,或者过于软弱,但自己即便刻薄了这一通,也不会更好过。更何况,她过的没有比他更好,甚至人格也没有比他更好。
于是,她的心更灰了,“我要上去了。”
“篁篁……”
她没有理他,直接进去了。都已经进了房间才想起来,那个什么孙先生派人来送的餐。她已经吃过了饭,更懒得下去取,胡乱的洗了个澡就爬上了床。
叶篁篁被房间里突然大亮的灯给闹醒了。她下意识的拿手挡着光,适应了好一会儿,直到看见那个男人,才记起来自己在哪儿。
她想起傍晚时两人吵的架,他向来要占上风,既然话说成那样,今晚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和林致楚的谈话本来就让她心情不好,再一想一会儿的事,她心里更烦,索性拉起被子,连头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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