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否帮我放一下行李?”一大妈大包小包的拎了上车,停在她旁边,想让她帮忙把一袋行李放上行李架。
郝晓静站起来,接过她那袋行李。很重,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放上去的。
早班车上人并不多,除了司机跟乘务员外,只有零星几个乘客。郝晓静不知道这些人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做上这趟车前往G市的,很明显的是,大家看起来都很疲惫。有的人拿着手机在看电影放松,有的人听着MP3里的歌补眠。
“姑娘是去G市玩吗?”坐在隔壁的大妈操着浓重的口音问郝晓静。
“不是。”郝晓静摇摇头,视线从窗外转向她。
大妈手里抱着装有一大堆东西的包裹,脚下还放了一包行李,感觉跟大迁徙似的。
大妈从手里那袋东西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郝晓静,咧嘴笑问道:“吃早餐没?吃一个吧,我自己做的。”
郝晓静不忍拒绝大妈的善意,顺从接过,小小啃了一口。
大妈笑眯眯地从包里再掏出一个,美滋滋吃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E市去G市是那么远的,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还要转了半天的大巴,真心疼我家姑娘以前这么奔波。幸好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到了,可把我累惨了,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大妈边吃边发牢骚。
郝晓静想了想,南航有E市直飞G市的,便说道:“E市到G市有直线航班,大妈下次可以坐飞机。”
大妈摆了摆手,皱着眉头道:“坐飞机多贵啊,飞一趟就要两千多。我坐火车转大巴,总共不用五百。我家姑娘在G市生活也不容易,总不能乱花她的钱。”
郝晓静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妈,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很瘦,脸上有着浓重的岁月的痕迹--皱纹,头发已白了一半。那双手虽然纤瘦,可是长了厚厚的老茧,看的出常劳动。
“我家姑娘也真是孝顺,在这买了房子立刻就想把我接过来住段时间。她也让我坐飞机,还给我顶好票了。我不同意,坚决退了。这飞机票多贵啊,都赶上我姑娘一个月的工资了。”
听完大妈这番话,郝晓静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做父母的都不容易,常常为了孩子苦了自己,却还美滋滋地不觉得这是苦。她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竟然可以那么狠心,这么多年没回来拜祭过父母。
一路强忍着眼泪,终于到达了G市。大妈的姑娘跟女婿早已在车站等候,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的那个幸福场面,郝晓静想哭的感觉更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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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晓静父母的骨灰位是没有买在一起的,当年张玉华是说骨灰位紧张,没有相邻的。如今看来,都私心在作祟。但不买在一起也好,生前爸妈总是吵架,去了天堂若真的不能和睦相处也别常吵啊。
郝晓静拜祭完母亲,狠狠哭了一顿才来到了父亲的灵位前。
看着父亲的遗像,郝晓静那才消停了一会的眼泪再次哗啦啦狂流。
这个世界上做错事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父母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爸爸,就算跟妈妈的感情再不好,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再忍一忍吗?就算感情再不好,出轨总是不对的啊。
郝晓静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在被许多虫子在咬,很痛,很痒,却又挠不到。
虽然郝开诚不是个好丈夫,但绝对是个好爸爸,郝晓静对于父亲的感情要比母亲深。她抚摸着父亲的遗像,心里真情愿此刻他是跟另外一个女人在某处‘不幸’地生活在一起。
爸爸,如果你没有跟张玉华在一起,也许现在她跟姜明轩……郝晓静猛晃头,把那可怕的假设从脑海甩出去。人生没有如果了。她与姜明轩之间有道怎么也过不去的坎,也许永远都无法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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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祭完父母,在走那条长长的石阶上,也许是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又也许是哭的虚脱的缘故,郝晓静无力再走,便坐在了石阶上。
因为不是清明等日子,这个墓园来拜祭的人很少,放眼望去都是一座座冷冰冰的墓碑。
郝晓静苦笑,现代人生活压力那么大,每天都在加班加班加班,平日里又怎么会有时间来拜祭已亡人。
完了,郝晓静痛苦地按住肚子。因为太饿的缘故,这胃又开始犯疼了,并且来势汹汹。郝晓静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脸色发青,嘴唇发白,甚至开始出现头昏目眩的状况。
一直跟在郝晓静身后的姜明轩无法再躲下去了,跑过去扶住欲倒下的郝晓静,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牛奶。
“先喝一点。”
把牛奶递到郝晓静手里,他紧接着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块她最爱吃的抹茶卷跟一瓶胃药。
“先吃点蛋糕垫垫肚子再吃药。”
太疼了,郝晓静怕自己疼晕在这墓园,顺从的接过姜明轩手中的东西。
吃过药,休息了会,郝晓静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胃疼的毛病纠缠了她也有七八年了,只要三餐没准时吃,胃就各种折腾。疼的她死去活来的。
别的女人,可能只受M痛折磨。可她郝晓静,除了没月掰着指头算M痛,还要时刻堤防这同意痛起来要人命的胃痛。
见她脸色终于缓过来了,姜明轩紧绷着的脸才松了下来,提醒道:“下次出门,记得要带点吃的,还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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