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皎能理解她们为何而出神,并不提醒她们,而是吩咐肖尚宫将钦天监给朱祐棆、朱祐槟算好的良辰吉日都拿过来,她先分别给二人圈定一个好日子。肖尚宫取过来后,她沉吟片刻,仔细权衡半晌,便定了两个日子作为候选。
朱祐棆的婚期定在五月中旬,离此时尚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若是再早些,担心婚礼上有些物品可能购置不齐。若是再迟些,天候炎热,便有些不合适了。而且,日子太迟也很难给朱祐槟的婚礼留下足够的时间准备。
朱祐槟的婚期,则顺势定在了十月初。那时候天候刚转凉不久,也很适合。若是再迟些,天寒地冻的,不仅对仪式有些影响,大家在外头久了也容易染上风寒之流的病症,反倒是不美了。
至于两人成婚所用的宅子,她仍在权衡之中。皇室在京中不缺房子,缺的是正正合适的房子。若是朱祐棆的婚期真定在五月上旬,宅子便必须立即开始修缮了。修缮宅子,指不定比婚礼的准备还更重要一分。毕竟,或许“住处”——便是藩屏之制改革的实质起点。
不久之后,有些无法专注于政事的朱祐樘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坤宁宫。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放不下心来。一会儿担心运河上会不会出现盗匪,专门盯住了朱祐杬一行人可如何是好?一会儿又觉得他们带的物事太少,说不得会缺了好些东西。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张清皎便命人展开舆图,让他给朱祐棆、朱祐槟选房子。朱祐樘仔细端详了半晌,指定了两座与皇宫较为接近的宅邸:“这两座宅邸都是三路五进,稍稍改一改,后头再加两进,日后应当便能当作王府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眼下时间紧,可容不得慢慢选址、不疾不徐地建新宅子。”张清皎道,又给了他钦天监选的日期:“万岁爷瞧瞧,这两个日子如何?咱们先圈几个日子,再让祖母与母后过目,由她们来选?”
“你选的日子很合适,不必再另外选了。”朱祐樘道,“祖母与母后最近一直念着祐棆与祐槟两人的婚事,只恨不得今日就能赶紧成婚,定然不愿意在日期这件事上耗费太多精力。”自从提起了这两桩婚事,周太皇太后与王太后便一直都挂念着呢。毕竟,朱祐棆与朱祐槟论年纪也早就该成婚了。
饶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依旧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不觉便提起了朱祐杬。“方才送祐杬他们出宫的时候,我其实想送他去码头。只可惜,没有任何大臣会支持我出京。”别说出京了,便是出宫,文武众臣都绝不会支持。
张清皎接道:“万岁爷虽然身未至,但心意已至,祐杬必定是明白的。更何况,后来你不是派了一群弟弟都去送别他么?回头听他们说一说送别的场景,以及出京有何感受,应当能稍解万岁爷的惋惜之情罢。”
朱祐樘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又道:“方才翻出祐杬的行李单子,总觉得他们落下了不少物事。便是再如何轻装简从,也不该如此才是。若是在路途中短缺了甚么,难不成还停船去买不成?”
“万岁爷这是在怀疑刘氏打理庶务的能力么?”张清皎忍俊不禁,总觉得他此刻瞧着不像是兄长,分明是一位忧心忡忡的老父亲,“放心罢,这都是刘氏盘算好的,不会有甚么疏漏。更何况,就算当真短缺了,也未必不能停船去买。咱们国朝甚么东西没有?且不提那些运河沿途的小码头了,某些商贸繁华之地指不定东西比咱们京里还齐全些呢。”
经过自家皇后的宽慰,皇帝陛下这才觉得好受了些。不过,这一夜,他却怎么都有些睡不着。辗转反侧半晌,他终是起身,一口气赋诗八首,表达自己的离别不舍之情。次日,他便悄悄地命人将他连夜写就的信件以及让何鼎准备的包裹赶紧送去给兴王。
正乘船顺着运河而下的朱祐杬接到锦衣卫加急送来的信件与包裹时,非常意外。他与刘氏拆开一看,便见里头有簪子、金宝腰带等衣饰,亦有蜜饯点心等零嘴,还有八首离别诗。朱祐杬念了其中一首:“千里分封向郢中,牙樯锦缆趂秋风。不堪手足分携处,一曲离歌意万重。”不知不觉间,再度潸然泪下。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皇帝陛下赋诗八首送弟弟,这是查资料查出来哒,这首诗也不知是真是假
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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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抓虫
开会开到九点半,累得快睁不开眼了,么么大家
第364章 诸般婚事
却说朱祐棆等一众亲王回宫后, 便向长辈们禀报了送别兴王时的情形, 惹得周太皇太后与邵太妃又禁不住落下泪来。王太后等人劝慰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劝得她们勉强收住了泪。
思及朱祐杬带着刘氏与尚未出世的曾孙在运河上“漂泊无依”,周太皇太后怎么看邵太妃都觉得不顺眼,但在朱祐棆与朱祐枟兄弟二人面前又不好发作,便声称自己觉着有些倦了。众人哪敢打搅她休息, 于是都纷纷告退。王太后又吩咐将陆尚医请过来给她诊脉,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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