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疼极了。
“你怎么了?打哪儿了?”宁悦脑子里一团乱麻,“是不是左手?还是肩膀?”
她抬起手想去触碰,又急急的收了回来,她不知伤情,不敢随意动他。
“我没事。”半晌,楚誉嘴角牵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我没事。”
他嗓音沙哑,右手不由扶住左肩。
“楚先生,您没事吧?”
“楚律师。”
律所的律师和停车场的保安闻声赶过来,围住他。
宁悦冷静下来:“报警,我送楚誉去医院。”她绷住脸,话是对着人群中唯二熟悉的小何和顾呈说的。
楚誉没有受伤的手牵住她,她的手微微颤抖,冰冰凉。
他苦笑,把她揽在怀里。
宁悦又一次被拢进了那个温暖又坚定的怀抱,眼眶却泛起了湿热。
“我送你去医院。”她说。
楚誉点点头,看了小何和顾呈一眼。
顾呈面色冰冷,朝他颔首,小何赶紧捡起地上掉落的车钥匙,最快的速度打开后座的车门。
车子启动,驶向医院。
一路上,楚誉的手机消息不断,顾呈留在律所调取监控处理善后,随时汇报情况。
宁悦却在车上一声不吭。
她拧着眉,目不转睛的瞪着他不能动弹的左手。
“我没事,一点点疼。”楚誉出言安慰。
其实很疼,有种骨头碎裂的感觉,而他的后背早已湿透。
刚才他在车窗上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直觉不对,将宁悦护在怀里时,对方已经一棍子打来,避无可避,他只能抬手迎上去。
钻心的疼,他此刻嘴唇有些发白。
宁悦视线上移,望着楚誉。
他的目光平静而冷淡,眼底有一丝淡笑。
“明明疼得厉害,我又不会笑话你。”她胸口堵着一口气,语气里有了那么几分恼怒。
之前两个人没在一起,他发个烧都能装柔弱装那么久,这会儿倒是好了,偏偏开始装坚强。
“肩膀借你。”宁悦坐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饶是神情凝重的小何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要笑,他从后视镜里偷瞄十分爷们的宁悦,再瞅瞅一脸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楚律师。
挺好。
然后,楚誉真的动了动身体,却不小心牵扯到手上的左手,他又是倒吸口气。
“没事。”他小心翼翼挪动,如她所说,他整个人靠过去,脑袋搁在她的肩膀。
肩膀一沉,他是真的依靠了过来。宁悦怕他不舒服,左手搂住他的脖颈,调整自己的位置。
“下次别这样了。”她的鼻子突然发酸,脑子里仍不断重演着方才惊险的那一幕。
如果是打在脑袋上,该怎么办?
如果是见了血,又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她,他也许能躲开。
楚誉闭上眼睛,真的太疼了。
他不再故意扯出笑,十分听话,“好。”
到医院,急诊挂号。
拍片显示骨裂,医生说还是要打石膏。
眼看小姑娘盯着自己正在固定的左手开始眼泪汪汪,楚誉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我以前跟同事在护送当事人回上海的路上被围堵过。”
小何等在外边,只有宁悦陪着他。
她闻言,一愣,“然后呢?”
“幸好同事机灵,摸到手机报了警。”他语气不紧不慢的,好似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还有一次,我车子的车窗玻璃都被敲碎了。”他又说。
宁悦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倒是把眼泪水给憋回去了。
楚誉忽然叹气:“所以,我们这行的律师很危险,算是高危职业。跟着我,你可能也要受苦。”
动手固定的老医生笑了一下,手下一个用力。
楚誉“嘶”的叫了一声。
“您轻点。”宁悦赶紧说。
老医生觑了楚誉一眼:“疼不疼?”
宁悦又看向楚誉,这回,他老老实实的答:“疼。”
老医生笑了笑,继续固定。
话题悄然被岔开,楚誉不甘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宁悦,“你看,你如果不要我,真的没别人要了。”
他知道她在生气,肯定是怪他没有事先告诉她吴先生的案子有危险。
宁悦凉凉的眼风扫过,仍然不肯说话。
“真的挺疼的。”楚誉皱了眉,叫疼。
老医生的动作更重了。
宁悦见状,心软得一塌糊涂,“那你下次注意些,真被打残了,我可不要你。”板着脸说。
楚誉眼睛都亮了,他凑过去想抱抱她,结果,被她一把推开。
一不小心碰到了肩膀,刺骨的疼。
“消停些吧。”老医生看了看两个人,心下暗道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只知道作,总有一天要作死!
固定好伤口,宁悦扶着楚誉坐在大厅,等警察从律所过来做笔录,小何因为当事人临时要去律所提供新证据,先回去了。
没想到,过来的警察恰好是林硕。
“大致顾律师都说了。”林硕穿着制服,面对工作,他十分严肃,也特别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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