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坛边,男人撑着伞,单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
白雪飘飘,一身黑衣的楚誉长身玉立,眉目淡然。他明明穿的是羽绒服,偏偏瞧着十分俊逸。
许是瞧见了她,他忽然扬起笑,眼中也是温暖的笑意。
那画面竟是意外的好看。
然后,他撑着伞,朝她缓步走来。
一把伞撑在宁悦头顶,两个人靠得很近,很暖。挡住了刚出大楼时,瞬间扫过来的冰冷。
“你怎么来了?”她有点结巴的问。
楚誉把伞偏过她的头顶,将她牢牢挡在大伞下。几片雪花钻进来,落到他的肩头,黑色的羽绒服上,点点雪花落下,又迅速消失。
宁悦的视线不禁凝在他握着伞的右手,被风被雪冻得通红。
她握住伞柄,将大伞推过去。
他的感冒还没好。
“宁悦,真的不改改我的预约时间吗?”楚誉又把伞偏回去,露出一边的梨涡,“我病得不轻,相思成疾了。”
作者有话要说:沫子:为什么不等在大厅,非要撑伞等在外边?
楚律师:为了装逼!
宁悦:那画面挺好看的。
第二十四章
“我病得不轻,相思成疾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却一字一句咬字清晰。那低沉又沙哑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磁性,在宁悦耳边一遍遍缭绕。
从耳根,再到心,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
挡也挡不住。
宁悦怔愣,傻愣愣呆在原地。有雪花飘到脸颊,迅速在皮肤融化成水,冰冰凉凉的,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宁悦,我认真的。”楚誉伸手,食指微弯,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湿润。
原本冰冷的地方被一股温暖取代,很快,他收回手,克制的、有礼的。
宁悦下意识后退,他却跟着她向前一步,手上的伞依旧稳稳的罩在她头顶,将她整个人拢入他的世界。
她抬头,又一次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他的眼睛特别亮,含着浅浅的笑意。
“楚律师。”宁悦清了清嗓音,别开眼,“有件事你可能没了解过,或者说你没有仔细看我们的咨询协议。”
楚誉“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目光依然是炙热的。
她看着他的胳膊,他半个胳膊露在伞外,羽绒服上都是雪花。
“不管你是认真的还是玩笑。”
话没说完,被他打断,“我是认真的。”
宁悦被噎,再次轻咳,“好,你是认真的。”说完,差点想咬舌头。
楚誉却笑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朵上,火辣辣的烧起来。
她恼了,瞪过去,“在我们的咨询关系存续期间,不允许建立其他超越咨询关系的关系。”有点饶舌,她解释,“连朋友也不行。”
变相的拒绝了他莫名其妙的表白。
楚誉听完,认真点了点头,宁悦以为他听懂了,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怅然,“我就当没听到刚才的话。”她努力绷住脸说。
“如果是咨询关系结束后呢?”他忽然问。
宁悦怔住,抿唇不吭声。
楚誉懂了,又笑了笑,“行,麻烦你把我的预约全部取消。比起你做我的心理咨询师,我更愿意做你的男朋友。”
“你!”她拧起眉,视线里是他唇边清浅的笑,好似许多天不曾见过的流淌的月光,一丝丝一缕缕滑进她的心底,扰乱那波澜涟漪。
“走吧,我送你回家?”楚誉侧过身,让她上车。
宁悦没动:“我自己打车。”
她不明白今天的楚誉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从前她不是没有这么猜测过,只不过亲耳听到了,她仍觉得不可思议。
楚誉伸手,要她去看路上缓慢爬行的私家车,“今天恐怕没多少出租车司机会接单。你可以拒绝我,不过,总要给我个机会吧。我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和工作,但假如你不排斥我,不如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你觉得呢?”末了,他一本正经的问。
宁悦拧起眉:“我说不过你。”她哪儿说得过一个金牌律师啊。
他给她让开路:“不怕,以后我让着你。”
宁悦:“……”
想了想,到底还是上了车。
开车上路,楚誉没有再提及所谓的表白,也似乎是真的十分善解人意的没追着她要答案。她偷偷侧过头,男人握着方向盘,认真开车,车速很慢,却很稳。
宁悦依然没能想通,他竟会喜欢自己。
认识以来,他俩的相处平淡,甚至是枯燥乏味,不是心理咨询就是案子,实在很难牵扯到男女之间的感情上。
出神间,楚誉回头,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他朝她微微一笑。
怕宁悦尴尬,他又很快转回去,凝神看路。
身边的姑娘很安静,注视着窗外许久不动一下,楚誉握紧方向盘,悬着的心落地。有终于说出口的释然,有好歹让她明白了的踏实感,又有另一种忐忑的情绪。
这几天他忙,没法来找她,她也将他当作普通的客户,毫无特殊的感觉和待遇,这让他有点焦灼。而他终是想明白了,她背着壳,他唯有主动打破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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