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琦微点头,被他的平易近人给“唬”住了,频频发问。
“楚律师来北京出差?”
“不是。”
“旅游?”
“也不是。”
“那是……”
楚誉有问必答,眼睛瞟向宁悦。
明知故问的丁琦微挑眉,伸脚踹了宁悦一下。
宁悦挨了一脚,她不说话,也不看楚誉,面不改色的挑面前那盘肉,包进饼里吃。
楚誉笑了笑,没有勉强。
丁琦微没好气,胳膊撞过去,宁悦却似早就知道似的,掌心的饼包一包,抬手立马塞进嘴里。她撞了个空,差点打翻边上的汽水。
“好好吃饭,别毛手毛脚。”宁悦教育。
丁琦微扶稳汽水瓶,很憋屈。
吃完饭,服务生过来结账,楚誉作势买单,被丁琦微拦住,“别,楚律师,我们单位出差有餐补,不吃也是浪费。”她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何况是因为我才让我们小悦这么晚刚吃上饭。”
楚誉没有坚持,只点了点头,微微笑。
回去酒店,依然是他打车,这回宁悦不肯上车,“楚律师,你跟我们同路?”心底隐约猜到了,却忍不住问他。
楚誉维持着开车门的姿势,让她们先上车,“应该是同一个酒店。”
宁悦早有准备,闻言仍是错愕不已。她抬头,刚刚好撞进他的眼睛里,那双深邃的眸子是隐隐浮现笑意,藏着一丝温柔。
一时间,许多话涌上心头,堵在喉咙口,但她可耻的没勇气问出口。
“上车吧,不早了。”楚誉对丁琦微说。
宁悦看着他,迟疑间,她被身后的丁琦微一把推上车。
翌日,丁琦微早起报道上班,宁悦醒得迟,洗漱完解除手机的飞行模式,已经是接近十点半。
手机上有几条短信,都是楚誉的。其中一条显示一个小时前,他打过她的电话。
【宁悦:有事?】
这么几天来,她第一次回他的消息。
谁知,楚誉的电话直接进来。
手机在掌心震动,酥酥麻麻的。
“楚律师。”
楚誉“嗯”了一声,声音平静,“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吃早餐,现在,连着午餐一起?”
宁悦拉开窗帘,一瞬间的亮堂,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落到地面,暖融融的。她坐到床沿,单手撑在被子上,望着窗外的蓝天。
“楚律师。”片刻的沉默,她问,“你不忙?”
“挺忙。”他说。
宁悦脱了拖鞋,盘腿坐好,“那你忙吧。”这句话准备回过去。
楚誉却抢了先:“光你一个就够我手忙脚乱了。”
宁悦:“……”
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躺倒,望着天花板,不吭声。
“宁悦,别想太多,我只是尽尽地主之谊而已。”
房间里有点热,宁悦单手扇风,“楚律师,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上海人,怎么成北京人了?”
楚誉似乎笑了一下,很轻很短促,“我外婆,不,应该叫姥姥,她是北京人。我在北京上的高中和大学,后来才回上海读研。读研的时候,跟我的合伙人是师兄弟,之后才跟他一块创办了现在的合聿。”
他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末了,又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宁悦又一次无意识被“牵着鼻子走”,她懊恼的拍自己的额头。
他的咨询资料里,倒是没有这些。她这才发现,她对他的了解或许不及冰山一角。
“没有。”
楚誉:“还不饿?开门吧,单纯的吃饭,带你尝尝北京真正的特色。”
宁悦“蹭”得从床上跳起来:“你不会在门外吧?”
“刚到。”他说。
她把手机开免提扔床上,然后,低头穿鞋。
“吃面条,怎么样?”楚誉靠在门边,周围有人路过,以为他是被媳妇赶出房间,对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没在意,问:“在胡同里的,合聿的律师都爱吃。”
话音刚落,房间门“咔”得被拉开。小姑娘裹着羽绒服,围了条粉色的围巾,她握着门把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楚誉挂断电话:“走吧,有下地铁软件吗?”
“下了。”宁悦关上门,跟上他,“坐地铁去?”
“嗯,地铁不堵,快。”
“我以为你这样的出门都是豪车。”她故意这么说。
楚誉脚步一滞,认真的看她,“我这样的是哪样?”
宁悦也停住,被他纵容又包容的目光望着,伤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面店在小胡同四合院,是个老北京人开的。”他跳过先前的话题,“我读高中的时候,特别爱吃。”
“跟上海的弄堂差不多?”宁悦好奇。
楚誉带她往地铁口走:“是,差不多。后来每次律所的同事来出差,我都带他们来吃。”他语气颇为自豪。
宁悦忍不住笑起来。
“再后来,我的合伙人吃多了,他开始在上海满弄堂的找藏起来的美食。真被他找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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