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低头卷袖子,一节一节强迫症似的卷得特别整齐,“喝啤酒最安全。”他忽然抬头,“我得为我未来的妻子守身如玉。”
绚烂交织的灯火下,男人的眼睛很亮,眼角眉梢染上点点笑意。
宁悦来不及移开视线,对上他灼热的目光。
舞台上的歌曲陡然换成慢歌,深情的、温柔的。
楚誉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来这里适合喝一杯啤酒,再来根烟。”他默默转移话题。
宁悦笑了笑:“允许你抽一根。”
她想起那次他来她的办公室,提起自己胜诉的案子时,他沮丧的神情,还问她能不能抽根烟。
“不了。”楚誉拒绝,又喝了口啤酒。
宁悦好奇:“为什么?”
他依然看着她:“我在戒烟。”犹豫了一瞬,他答。
“挺好,有益身体健康。”她低头喝汽水。
楚誉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其实他知道宁悦怕火,也知道她闻不得烟味。
所以,只有他戒烟了。
宁悦转了转汽水瓶,余光里都是楚誉的笑容。那样无奈又甜蜜的微笑,她悄悄瞅了一眼,竟觉得不可思议。
她自恋的以为是楚誉知道了些什么,但又仿佛是她自作多情了。
可假如他是真的在为她戒烟……
有股柔意在胸腔流淌而过。
无关合适与否,有个男人愿意为她抛下习惯,放下他的骄傲,只希望她多了解他一些,多给他一次机会,她到底是有些动容。
*
翌日,宁悦醒来,依旧错过了早餐的点。
楚誉如昨天一样等在门口,说是要带她去吃他母校的食堂。
坐地铁到学校,已经临近十点。一路上,宁悦吃了烤冷面和鸡蛋饼,其实肚子并不饿,他就带她参观学校。
从正门进去,因为周六,显得很冷清。
穿过教学楼,楚誉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小凉亭,“我们学校的表白圣地之一。”
“另一个呢?”宁悦问他。
他笑起来,指了个方向,“过了图书馆,体育场的大看台。”
“为什么?”
“大概因为看台位置高?站上面能看到大半个学校,哦,晚上风景不错。”楚誉半开玩笑的说。
宁悦给面子的笑了笑,并没有相信。
他跟在她边上走:“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是在这里表白成功的。”
“其中一个追到了校花。”他补充道。
宁悦四处看了看:“我以为校花应该喜欢你这样的。”
楚誉脚步一滞,耸肩,“我性格不讨喜,能受得了我的人不多。”他停住,面对着她,微微弯腰,“你算一个。”
被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宁悦脸颊发热,“谁说我受得了你的?”她也望着他,不甘示弱。
楚誉笑着点头:“我说的。”
宁悦来不及回击,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就叫“小何”。工作的电话,她避嫌的走远了些,坐到石凳子上看面前的湖面。
湖面上有冰,阳光洒下来,反射出耀眼的光。
这个电话说了很久,她也等了许久。
等楚誉结束通话,话题刚起了个头,他的手机又响了,仍是因为工作。
这回,宁悦撑着下巴,悄悄打量起来回踱步的男人。
他的五官轮廓无疑是好看的,此时他表情略严肃,许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事,眉头拧得紧紧的。然后,说着说着,他忽然笑了,梨涡若隐若现。
她知道楚誉很忙,这两天,他却带着她四处的走。
收回视线,宁悦重新望向漂亮的湖面。
今天的北京天很蓝,阳光很暖,她早就摘了围巾铺在腿上。沐浴在阳光下,她浑身都是暖洋洋的,心间也仿佛流淌着一股暖流,滚烫滚烫的。
她闭上眼睛,耳边是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说的都是她不甚明白的专业名词,一声一声落在她的心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久违的校园,一瞬间,她突然少了许多纠结与顾虑,多了那么一分的勇气。
楚誉这个人,其实做得足够多了。
挂了电话,他走过来,“抱歉。”
“没关系。”宁悦站起身,腿上的围巾被她随意的挂在手臂上。
楚誉的视线从她的围巾上一掠而过:“围上吧,忽冷忽热的,当心感冒。”
她却没动。
他不赞同的蹙眉:“别跟楚谧似的,北京的天气不是你以为的暖,很……”
“你对你女朋友也会管这么多,碎碎念?”宁悦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他。
楚誉一愣,不吭声了。
他以为她嫌他啰嗦。
宁悦见状,走到他跟前。她先是踮起脚尖比了比,发现自己竟然比他矮上许多,她顿时有点沮丧。
身高差不是很喜欢啊。
楚誉莫名,又一次迁就的微弯腰,“怎么了?”
宁悦笑了,可他会迁就她啊。
于是,她清了清嗓音,“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学长追我。”她语调很慢,就像是在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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