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太后也明白了,一门显赫的亲戚,比不上一门不惹事的亲戚强。若是此次,邵县主与朱阁老不自作聪明,只怕她如今也不会陷入这等被动的局面。所以,经过考虑之后,她还是放弃了拿自己娘家的太平去换朱阁老妻族所能带来的好处这种想法。但愿自此之后,她的哥哥和嫂嫂都能更加安分谨慎些吧!
该罚的罚了,该安抚的还得安抚。邵淑华作为本次最大的受害人,收获颇丰。
太后这次也是下了狠功夫,直接将江南某处富庶之地封给邵淑华,做了封地。原先赐给邵淑华的那块靠近边疆的贫瘠之地,被人彻底遗忘了,往后的人,只会说太后明达事理,对庶女和嫡亲闺女一视同仁。
邵淑华倒没有想太多,太后能够将富庶之地封给她,哪怕是为了做面子功夫,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儿呢。她总觉得自个儿手中的物资不够丰富,日后,派出一批人去常驻江南,这种情况想必能够得到极大的缓解,她也有条件制作出更多的东西来了。
便宜她是占了,可她并不准备顺应太后的心意,就此息事宁人。
她可不会天真到以为,她逼得太后处置了自己的亲闺女,太后能咽的下这口气。
如今的种种,不过是太后的糖衣炮弹罢了,她若是真的沉醉在这枚糖衣炮弹中,那么她也就离死不远了。邵淑华决定,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与朱阁老府上彻底划清界限。
当然,她没有大大咧咧的直接说出来,而是很善良的给劳碌命的太后又找了点事儿做——
“我没看错吧?嘉和公主,真的被降为县主了?”一名士子打扮的人说道。
“这位兄台,你没看错,我也是看了好几遍才确定的,太后娘娘这次,是真的下了狠功夫要惩罚邵县主了。”
“哎,不会又是走个过场吧?虽说邵县主降了品级,还被送去礼佛,可什么时候被召回来,什么时候能恢复品级,还不是太后说了算吗?太后舍不得亲生女儿,邵县主在皇家寺庙呆不了多久的。到时候,该怎么惹祸还是怎么惹祸。”
“谁说不是呢?太后这次对邵县主,看似罚得重,实则避重就轻。没错,太后是承认了邵县主的错误,让邵县主名声扫地,可邵县主原先又有什么好名声呢!无非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照我说,应该给朱阁老留个低等爵位,把邵县主的头衔全部废了才是。没了贵女头衔,看她还拿什么来压人!”
……
士子们议论纷纷,甚至开始打起赌来,赌太后多久之后会被邵县主放出来,让她恢复原位。
原本在太后面前松了口的宗室一听这些话,又不干了,再一次闹到太后跟前,要求太后对邵县主做出实质性的惩罚,还振振有词,邵曦华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了,只要有她在,邵氏就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除非太后将邵曦华给逐出宗族,否则,再怎么罚她也不为过!
太后被不依不饶的宗室闹得头疼,因此,也就错过了将邵淑华与朱尔铎和离之事扼杀在摇篮中的机会。
最终,太后不得不一退再退,通过承认报社的存在、让出少量的权力,保住了女儿的县主头衔。宗室满意了,虽说邵曦华是挺糟心,可看着她不停的扯她亲娘的后腿,他们还是觉得她可爱极了。邵曦华虽说很能败家,给皇室丢了不少脸,但跟她把持大权不放的亲娘相比,其威胁性还是小多了,两害相较取其轻嘛!
对外,太后则宣布,邵曦华将被在皇家寺庙中呆满整整年。若是表现得好,五年后可出来,若是表现不好,就再加五年。
有了具体的年限,底下的士子们总算满意了。
依照邵县主这个祸害人的性子,如果能被关上一辈子自然更好,可谁让人家有一个好娘呢?这些事儿,要是搁一般的大家闺秀身上,早不知道该死几次了,偏偏邵县主至今活蹦乱跳,什么事儿都没有,人家的投胎技术,不得不服。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就不信,邵县主能够一直忍着不惹事儿。他们会好好盯着邵县主那边,到时候要是被他们捉住了把柄,呵呵……
等到太后把这些烦人的事料理完的时候,已经是邵淑华向朱府提出和离的第三天了。
在这三天时间里,邵淑华与朱阁老这对公媳无疑又进行了一场场激烈的口水战。
邵淑华以有心算无心,终究是占了上风。
目前,朱府那边还是老生常谈,揪着邵淑华的妇德不放,言辞跟先前抨击邵淑华时所差无几,搞得邵淑华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直接把当时的话改改就放上来了。
邵淑华趁着太后脱不开身时,联合宗室,爆了不少料。
本尊在承恩公府中受了几年磨难,毫无公主尊严。邵淑华根本不用刻意捏造事实,就拿出了许多对朱府不利的证据来。
邵淑华当着众人的面卖了一通惨,充分发挥原主的特长哭得稀里哗啦后,总结说:“非是我不想好好与驸马过日子,实在是……若继续在朱府呆下去,我怕是连命都要不明不白的没了!”
太后听闻邵淑华又给她来了这么一出,简直脑仁突突的疼。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养大了这么个讨债鬼!早知道安和这么能惹事,她就该将她一把掐死在襁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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