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听见她说:“我也是,迟澈之,我喜欢你。”
他第一从她口中听到这四个字,真真切切的。
他喉结动了动,有些艰涩地说:“我从来……”
她勾住他的脖子,封住了话语。
我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知道。
迟译听见琴音消失,思忖着两个成年人许是回房间了,便走了出去,他喝了一大杯热可可,撑得不行,生理问题不能再忍下去。可没想到,一走出来就看见朱朱口中的那对璧人在热吻。
三双眼睛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晏归荑先败下阵来,抚着额,只想钻到钢琴的铁排里去。
迟澈之轻咳一声,站起来,“很晚了,早点儿休息。”
迟译讪讪地“哦”了一声。
迟澈之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穿上右脚的拖鞋。
晏归荑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和迟译道别后,转身下楼。
内心涌动的情绪被这一小插曲中断,两人忽然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要在沙发上坐下,还是做些其他的。
晏归荑打破平静,说:“说了迟译在的。”
迟澈之玩笑道:“就该把这小子送回去。”
她笑了笑,“我走了,明儿还要工作。”
“葡萄。”他上前一步,又停住了,蹙着眉做楚楚可怜状,眼里都是不舍。
因那双自有神韵的桃花眼,这表情在他脸上不显得违和,反而真有些年下男孩儿的纯净感。
她有一丝心软,可很快就被狐疑盖了过去,冷淡地说:“你该不会……是在撒娇吧?”
迟澈之转过身去,“想什么呢?送你回家。”
走到地下车库,他喟叹一声,状似不经意地说:“真真儿冷情。”
她不满地眯起眼睛,“我是不是要证明一下儿自己?”
他跨上车的腿又收回来,“嗯?”
这个音节还没说全,他被她推到座椅上,头还磕到了车门框,发出声响,但她不管不顾,就要欺身上前。
迟澈之觉得好笑,又不能笑出来,只好绷着下巴,“做什么?”
晏归荑一手撑在椅背上,一手挑起他的下巴,挑眉道:“你说呢?”
一看就是在模仿浮夸的影视剧里塑造出来的霸道大姐头。
他还是笑出了声,“演得不像。”
她“嘁”了一声,觉得无趣,就要收回手,钻出车去,哪知迟澈之放下椅背,一把搂住她的腰,裹着她转了圈,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的手肘撞在了门框上,他这会儿又不怜惜了,捏着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说:“要玩是不是?”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和下巴一侧,酥酥痒痒的。可可的味道和木质香调从四面八方袭来,男人的膝盖就在她双腿之间,衣料摩擦在皮质座椅上,发出“沙拉”声响。
“疼……”轮到她做楚楚可怜状了。
可她演不来霸道大姐头,也装不来娇软小白兔。
他把她额边的头发拂开,脸贴着她的脸,故意用低哑的声音说:“会撒娇了?”
第五十七章
私人车库里很安静,四下亮着灯,只有那辆黑色帕加尼传出些许喘息声。
“放开!迟澈之……嗯……你不要这样……”
“还演不演?”
“不演了,你快别,喂!我很怕痒的!”
“也没见你笑?”
“谁说挠痒痒就要笑,你看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迟澈之停下手,晏归荑总算松了口气,拉了下毛衣,不再动来动去。
他低头去问她的眼睛,她一顿,“没有眼泪,骗你的。”
“小骗子。”他在她挺翘的鼻梁上刮了一记。
“是你先骂我冷情的……”她躲避似的转过脸去,瞳孔紧缩,话没了音。
她瞥见了车外后视镜,镜子里的脸在笑,模模糊糊的,像是用油画颜料糊上去的,上面还刷了一层亚麻油,黏腻到恶心。
“那也叫骂你?”迟澈之掰过她的脸来,背上的外套忽然被抓紧。
他回头看了看,车库里只有他的几辆车,一道人影也不着。
晏归荑回过神来,把视线从后视镜上挪开,说:“让我坐到旁边去。”
他手撑在椅背上,单腿支撑这身体,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也有些累,便侧身让她坐到了副驾上。
迟澈之倾身给她系上安全带,看出她神色不对,说:“你不舒服。”
“晚上跟着王鹤他们吃的素食,我吃得少,可能现在有点低血糖。”她没有说谎,只是隐去了别的因由。
他无意识地用食指敲了敲方向盘,以惯用的平淡又戏谑的语气说:“为了素食不肯和我一起吃饭,是不是后悔了?”
她抬眉:“哦?那我现在补偿你。”
“其实我订了餐厅,还准备了礼物。”
她笑了笑,“烛光晚餐?迟澈之,你不是吧。”
他瞥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发笑,“现在还来得及。”
52书库推荐浏览: 冒牌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