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荑答:“好了。”
他摇了摇铃,候在远处的侍者会意,对着耳麦说了一句,不一会儿,一人推着小车来到桌边。
她看了眼推车上的用红色丝带系着的大盒子,挑眉道:“真的有礼物?”
侍者收掉餐盘,另一人把盒子放到桌面上,又推着车走了。
迟澈之说:“拆开看看。”
她拉开丝带,打开大盒子,一个鞋盒映入眼帘,上面写着“JIMMY CHOO”。
她蹙眉,“不会是……水晶鞋吧?我不穿高跟鞋的。”
“为什么是水晶鞋?”他不解地问。
她心道,之前和你讲过辛德瑞拉的继姐。想来他不会这么俗套,她把鞋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双黑色露跟中跟鞋,简洁大方,附和她的喜好。
他说:“我不太懂女人的鞋,让阿琪陪我挑的,平底鞋都不太好看,这个跟比较低,正式场合也可以穿。”
“终于想到还我鞋子了?”
“试试看?”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拿走鞋子。
“我自己穿……”
他直接用行动回应,蹲下来,把她原本的中筒靴脱掉,为她穿上中跟鞋。
她翘起脚尖看了看,然后站起来走了两步,他怕她摔跤,一手抬着她的手腕。
她望着他,好像要看到他心里去,她说:“谢谢,我很喜欢。”
他示意她坐下,自己也重新回到了位置上。
盒子里还有一本像是画册之类的东西,她看了一眼,“这个也是?”
他把盒子挪开,将画册推到她面前。
她翻了两页,发现这是一本建筑图纸,有几页是效果图,郁郁葱葱的山林间,立着一栋全白色的三层式独栋别墅,几何设计的半玻璃结构;其中包括内部装潢的细节,完整到可以看见二层的客厅上悬挂着考尔德的动态雕塑,整个设计和建筑保持一致,以白色为主,十分简洁。
“这是什么……不会是你的作品?”
他笑着摇头,“是不是觉得和明日美术馆有些相似?请同一位设计师做的,这只是大致的方案。”
“你要搬家了?”
“你的。”
她蹙起眉头,“什么意思?”
“我觉得成都不错,每年可以抽时间过去休假,你在那边也没住的地儿,这就是你家,我们家。”
家。
她背上一紧,笑道:“迟澈之,你这是在……求婚?”
她把“求婚”两个字说得很含糊,明明是玩笑,却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他似笑非笑地说:“你当我是谁,求婚这么磕碜。”
“磕碜?”送一栋房子叫磕碜,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说你准备好嫁给我了?”
晏归荑彻底没了话,表情也变得严肃,“我受不起。”
“这是我的心意。”
她指着图册上一处,说:“不如把考尔德的《黑》送我。”
《黑》系列在佳士得拍行的最新成交价是八百万,她合上画册,放到他面前,“算了,那也不行。”
“全部办好了再移交到你户头上,税很高的。”
虽然她不懂房产,也知道在这种地方建房子要批地皮,成都地价比起北京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对她来说,却是远远不可企及的。
“真的没必要。”
他觉得一时半会儿说不通,把册子扔到盒子里,说:“好了好了,总不能让惊喜变成惊吓,我不说了,你好好想想,好吗?”
她勉强应下,想的却是绝对不会再提。
*
回到家,晏归荑看见李女士在客厅做立裁,她时常通宵达旦的做,有时候为了课业,有时候则是出于兴趣,研究大师们的作品。
李女士招呼她到沙发上坐下,指了指茶几,嘴里衔着缝衣针,吐词不清地说:“你叔叔带回来的葡萄,这盘我刚洗的,尝尝,这葡萄好吃。”
葡萄好吃。
晏归荑的脑海里浮现出缠绵而暧昧的画面,她轻咳一声,为了隐藏心里的猫腻,伸手拣了颗葡萄,边吃边说:“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年前。怎么啦?”
“哦……就是想到自己一个人住会不会不太习惯。”
她从小就不黏人,至少和李女士不亲,此话一出,导致李女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害怕,让朱朱跟你住一块儿嘛。”
“有道理。”她点了点头,起身回房。
这些天,晏归荑忙得昏天黑地,和迟澈之也是一周才见两三次面,房子的事他没在提及,让她放松了些。
门画廊给的期限很短,要在一个月内做好王鹤的展,好在她那日从地下酒窖获得了灵感,准备将展厅的布景打造成类似的感觉,很快就将方案做好。门画廊和王老板不想被旁人诟病,展览的地点选择了别的艺术空间,她落实好这件事,把剩余的相对简单的工作交了助理策展人。
接着,晏归荑便同周教授的团队飞了一趟香港。香港巴塞尔每年三月中下旬开幕,准备工作却要提前许久开始。她算是过来“见习”,做的工作不多,官方名单也不会出现她的名字,不过周教授也是想“考察”她,这次表现不错的话,之后可以带她直接参与,或者做其他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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