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他说:“我们去度假好不好?”
“好啊,等陆醒的展开幕。”她顿了顿,“啊,还有Art Basel,虽然我只是见习……但做事要有始有终嘛。”
“我们可以先在香港待一阵,再去欧洲,还可以在英国住上一段时间,或者去美国,顺便还能拜访伯父。”
“那不是要花很多时间?”
“去看看各地的美术馆、展览、艺术家故居,就当做游学,不好吗?”
“好啊。”
三月初,陆醒个展开幕,以迟澈之为首的知名藏家相聚门画廊。觥筹交错间,人们迟迟没看见艺术家本人的身影。
后门的小花园,晏归荑皱着眉头,不停地拨打电话,在拨第十一次的终于接通。她一改冷静的面容,恶狠狠地说:“陆醒!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出现在门画廊——”
陆醒把电话拿远了些,掏了掏耳朵,这才说:“着实抱歉,来不及了。”
“你在哪儿?”
他笑了笑,“珠穆朗玛峰。”
“……那你怎么接通电话的?”
“开个玩笑,我在额尔古纳。”
电话那边的人狐疑道:“内蒙古?不是吧……老板今早还说你在北京!”
“真的,你听听,少民在唱歌。”陆醒拿起碗和旁边的人,喝了一口奶酒。
那人放下碗,跟着帐篷内载歌载舞的人们哼起曲调来。
“你——”电话那边的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陆醒低头,对着手机说:“晏老师,春光稍纵即逝,多看看这个世界,比那劳什子画展艺术多了。”说罢他便挂断了电话。
哼曲的男人看着他,用一口标准的北京式普通话说:“没事儿吧?”
陆醒摆手,“能有什么事儿。”
“她好像很生气。”
“你认识?”
“我师妹。”
“嚯!有隐情?”
“单方面的,”男人比了个“三”,“没成。”
陆醒哈哈一笑,“哥们儿,你怎么比我还惨。”
男人一手搭在他的背上,“怎么着,你也有隐情?”
陆醒无声地笑了笑,垂眸喝了口酒。
牛群自坡上而下,铃铛作响,吵醒了宿醉的陆醒。他起身,从地上散落的画具之间穿过,掀开门帘,深吸了一口草原清新的空气。
晨光洒下,微风吹过树梢,他伸了个懒腰,闭上了眼睛。
再次回到帐篷里,陆醒掀开速写本,拿起了大半个月都没碰过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电量只剩下5%。
他翻了翻好友动态,恍然发现香港巴塞尔开幕了。
*
会展中心人潮挤挤,各式打扮的男男女女穿行在展区之间。
“这么多人……”
“我不是说了,昨天预展看过了,今天还来。”
晏归荑瞧了旁人一眼,“这么多画廊参展,一天哪儿看得完啊。”
迟澈之笑了笑,“巴塞尔本来就不适合看展,把这么多艺术品集中在一个星期,很少人看完整。说难听些,就是不尊重艺术。说是交流吧,匆匆忙忙的,跟很多人谈话都非常模糊,昨天你也看到了。”
“有道理,这幅画儿,”晏归荑抬了抬下巴,“昨天就卖出了。”
“该卖的画儿昨天都卖出去了。”
“说起来,其实美术馆才是适合艺术品待的地方。”
“谁讲的?美术馆收藏那么多作品,拿出来展出的只是一小部分,有些画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待在仓库里。”
晏归荑接话道:“还是在藏家手中最好?”
迟澈之不置可否。
“你这说辞跟拍行的人一模一样,之前我就听小苏说过……”说起这个人,晏归荑的话戛然而止。
迟澈之脸上也是微微一僵,还没说话,就听她轻声说:“都过去了。”
“嗯,不提过去的事。”
她笑了笑,忽而感叹说:“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实现目标。”
“什么?”
“成立一座美术馆。”
迟澈之揉了揉她的头发,“会的。”
“Ladies and gentlemen,welcome aboard……”
飞机穿过云层,离开了港岛。
他们走入圣保罗大教堂,穿过塞纳河畔,听见伯尼尔钟楼的钟声,在深秋时分来到了美景宫。
假日,美景宫里有不少游客,带着小播音器的导游领着队伍在克里姆特的《吻》前驻足,滚瓜烂熟背着讲解词。
晏归荑站在人群后面,望着那幅画,想要看得更真切些,她踮起了脚。
迟澈之松开她的手,托着她的腰往上举了些,为了不妨碍其他人,他没有举得很高。
她拍了拍他的手,压低声音说:“放我下来。”
他依言将她放了下来,“过两天再来看吧。”
“可是已经在维也纳住了半个月了。”
“不用非得按照行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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