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蒋朋摊手,他只是觉得捉弄她看上去会很好玩。
晏归荑咳嗽了两声,“没事。”
迟澈之没有丢掉烟,反而抽了一口。
男人和女人同抽一支烟,这个举动怎么看都很暧昧。
蒋朋挑眉,“不知道你们认识。”
“我……”
晏归荑的话被迟澈之打断,“朋友。”
她心里觉得好笑,他们的关系进展真快,瞬间就从记不得到朋友了。
迟澈之把烟丢在了灭烟垃圾桶上,“待会结束我们要去吃饭,你也一起?”
他又对蒋朋说:“可以吧。”
蒋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你的朋友,我相信大家都很欢迎。”
握着刀叉,晏归荑看着圆桌上的人还有些恍惚,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带到了这个饭局上,在座的有葡萄酒品牌的高层、本次为品牌画酒标的艺术家、代理艺术家的画廊的老板、明日美术馆的总监,还有是品牌座上宾的几位企业家,包括迟澈之。
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接触到了这次酒会的核心成员。
这样的机会,晏归荑自然不会放过,倾听之余适时地加入谈话。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又是新面孔,她获得了很高的关注度。
倾耳听完晏归荑的话,蒋朋笑着说:“关注年轻艺术家这一点确实也是我们美术馆的一个宗旨,这一点上你的提案很符合,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有这个想法,选择的还都是国内的?”
她想了想说:“在纽大学习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回国后尝试着做了《消退》这个展,毕竟我也是年轻人的一员,自然会关注年轻的艺术家在做什么,周围的年轻人在想什么。聚焦国内的艺术家是受身边朋友的启发……”
迟澈之的手放在杯脚上,光穿透深红色液体映在无名指上,指根关节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是上次揍人后手破了皮,他没有用心处理,最后留了疤。
他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是这道疤痕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和晏归荑不频繁的重逢,还是旁边两人看上去会永无止境的愉快的谈话导致的。
沉默许久,他终于开口,“为什么做策展人,以前不是学画的?”
蒋朋听闻十分感兴趣,“学过画画,是中学的时候吗?”
晏归荑看了迟澈之一眼,如实说:“学了十来年,从小学开始。”
蒋朋说:“我小时候也想学画,那时候条件不允许,后来从园林接触到艺术,才慢慢转型做策展。学画这么久,为什么念艺术管理,我记得你的资料上写着本科是念的艺术史吧?”
迟澈之蹙眉,看着她说:“你不是央美版画系的?”
她张了张嘴,看着蒋朋惊讶的目光,解释说:“念了一学期,后来转院了。”
在迟澈之沉默之际,蒋朋问:“为什么?”
“发现比起创作,自己对艺术史和探索别人的作品更感兴趣。”
蒋朋接受了这个中规中矩的答案,“现在也有很多艺术家出身的策展人,策展也是一种创作……”
谈话渐入佳境,晏归荑从蒋朋口中获得了不少有利信息,比如审核小组的一些偏好之类的,对她去做面对面的投标演说有一定的帮助。
吃完饭,她把人送上车后,对迟澈之说:“今天谢谢了。”
他淡漠地说:“谢我什么,吃个饭而已。”
晏归荑笑了笑,“不是你向蒋总监提起我的?总之,谢谢你。”
“那你要拿什么谢我?”
“接着第二摊?请你喝酒。”
迟澈之双手插在裤兜里,“你不会喝酒,算了吧。”
“那你说,我都可以。”
“都可以?”他垂眸,弯起嘴角。
她想起了什么,耳根子发烫,“喂,不要想歪了。”
“谁想歪了?”他瞥了她一眼,“上车。”
第十一章
大概是今天喝了酒,迟澈之没有开那辆风骚的柯尼塞格,换了一辆宾利,由司机驾驶,晏归荑和他坐在后排。
晏归荑看了眼手机上小苏发来的消息“进展如何”,关掉屏幕置之不理,问旁边的人,“要去哪儿?”
“还要把你卖了不成?”迟澈之低头看手机,他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体恤,四肢纤细修长。
她顿了顿,“不是这个意思。”
他抬头瞧她,“这么严肃?开玩笑的。”
“你总是让人混淆,分不清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又是认真的。”
“不好?就当你夸我了。”
晏归荑失笑,“我是说,你没个正形。”
迟澈之凝视着她,“嗯,挺好,我乐意。”
她抿了抿唇,别过脸看向窗外。
良久,车内响起迟澈之的声音,“为什么转院?”
晏归荑摸了摸手指,“我以为你看过我的简历。”
“我没有在背后查人的爱好。”他顿了顿,“知道你给明日美术馆投了提案,是那天找蒋朋谈事情的时候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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