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澈之冷然一笑,“吸毒。”
“操。”乌炀看了看地上的人,在他手臂纹身空隙的地方有好些针孔留下的疤痕。
“还是先把里头那姑娘哄出来吧。”
迟澈之回头,晏归荑已经蹲在底上蜷缩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握着手机打电话,声音颤抖,“朱朱……”
*
卫生间门口两群人对立站着,气氛剑拔弩张。远处站着几个好事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要不是有一边的人穿戴精致,看上去这里就要上演一出聚众斗殴事件。
“这都什么事儿啊。”
两个女人同时说出这句话,朱朱是阿琪对望了一眼。没想到看个球赛能出这样的事。
带着金链子的人说:“都是误会,你打了我们的人,这事儿就私了行不行。”
晏归荑靠在一个宽厚的胸膛上,就听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这些话你留着跟警察说。”
刚才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自己怎么被带出来的也不知道,此时她稍微恢复了些神志,双手轻撑着男人腰侧想脱离出这个怀抱。
迟澈之察觉到她的反应,松了手,用眼神招呼阿琪把人扶住。
朱朱从阿琪手中接过晏归荑的手臂,把她护在身侧,一手拥着她,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背。
晏归荑吸了吸鼻子,鼻尖似乎还能嗅到迟澈之身上的皂香。
她至始至终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管理情绪的能力一向很好,只是从来没遇见过这种状况,吓住了。
幸好有人过来,及时救了她,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样想着,晏归荑抬眸看了迟澈之一眼,他微抬着下巴,跟原来一样的不可一世。
对面的人说:“要不算了,我们也不追究,你把我兄弟还来。”
他们口中的兄弟被关在了卫生间里,乌炀和几个男孩死守着门不让人出来,那人也出不来,被打到半昏的状态,刚爬起来又跌在了地上。
“看您也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打人的事儿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迟澈之冷笑一声,瞥了眼晏归荑,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见对方怎么也说不通,这帮人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上来要抢人,两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围观的人看这架势目瞪口呆,有逃走的,有录像的,在这个风声鹤唳的档口,还真的发生群殴了。
酒吧经理带着一队警察赶到的时候,场面十分混乱,几个女人也混在其中,扇耳光、扯头发、踢要害,手忙脚乱。
这边人多势众,加上留学生,男人就有近十个,对方眼见突破不了防线,只好从女人下手。
死命抓住对方衣服的时候,晏归荑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飞过,方才深深的恐惧化作了力量,每次出手好似带着风。
十几年前心里那个藏起来的叛逆少女终于抓住机会显影,她在二十六岁尝到了青春。
迟澈之一面挡住身前的攻击一面顾着晏归荑,眼见一人直直朝她脑袋上打去,他抬手一把挡住,手肘遭到重击,他咬紧牙关,没让一个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远远的有警笛声传来,对面那群人撒腿就跑。
小弟追着带金链子的人,气喘吁吁的说,“光仔怎么办?”
“吴哥会想办法的,先撤吧,保命要紧!”
*
“是不是你先动的手?”值班的中年警察敲了敲桌子,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迟澈之靠在椅背上,手上玩着车钥匙,视线缓缓落在对方的警号上,“警察同志,你搞没搞清楚状况。”
晏归荑坐在迟澈之旁边,她毫发未伤,神色冷静,只有惨白的脸色有两分受害人的样子。
他们身后的长椅上坐了一排人,会英文的警察亲切地询问着几个留学生,阿琪和乌炀安抚着几个不安的小孩,尤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头发凌乱,衬衫领口的扣子也被扯掉了,抽抽搭搭地哭着说“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了”。
“他已经去做尿检了,但甭管怎么说,你动手打人了就是事实,人受了重伤……”
迟澈之懒得理会,看上去他好像进的不是警局而是公园,十分从容。
一个年轻警察边接电话边对着墙角的绿植点头哈腰,答了两句就把手机送到了办公桌边。
问话的警察抬手就要拿手机,年轻警察尴尬一笑,递给了迟澈之。
迟澈之抬眸,接过手机,开口就叫了声“纪叔叔”。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脸色微变。
“这是帮你立了大功。”
“得。”
“人女孩受了惊吓,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爷爷年纪大了,受不起刺激。”
“是,贯彻雷锋精神,做好事不能留名。”
和颜悦色地讲完电话,迟澈之把手机递给对面的警察。
中年警察把手机放到耳边,“纪厅长……”
得到上级指示,这群热心市民举报有功,“正当防卫”不留案底,警察把证件和通讯工具归还给了他们。
阿琪挎上链条包,看着手机惊叫一声,“靠,中了!”
“操!”乌炀凑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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