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事,我和你叔叔准备结婚了。”
“想好了?”
“早有这个打算,你妈一个人也这么多年了,和你叔叔虽然在一起不久,但是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很照顾我。房子写的我和他的名儿,他说了,你要是想过来住也行,要是不想这套房子就留给你。”
“什么时候结婚?”
“年初,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吃个饭就行了。”
晏归荑掀开面膜,起身走去浴室,半路上又停下来,转身看她,“妈,为什么?”
“为什么经历了失败的婚姻还是要结婚?”李女士笑了笑,“你都这么大了,你妈当然老了,想找个人一起过日子,而你叔叔很适合。”
“不是因为感情?”
“当然也有感情。”
“非结婚不可?你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你会有你自己的生活。”李女士看着她,“记不记得你以前问过我,是爱你爸爸更多,还是爱当时的男朋友更多?我说,人的感情很复杂的,我爱过你爸爸,也爱过别人,爱的重量是没法比较的。现在我想补充一句,人比你想象的更勇敢,所谓的失败,只是大家给自己找的台阶,有始有终、有始无终,只是一个过程,感情不应该用失败成功来定义。”
晏归荑故作轻松地说:“那我也可以找建院的男朋友啰?”
李女士睇了她一眼,“那不行。”
她笑了笑,指着李女士的脸说:“有十五分钟了。”
*
乌炀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胡子拉碴的,看见阳光整个人都舒展了。
阿琪扑上去抱他,忍不住抽泣。他顺着她的头发,叹气道:“哭什么哭,老子又没死。”
“我好担心。”她仰头说。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嚯,瘦了啊,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你俩得了,演什么电影儿?”迟澈之倚在车门上,朝不远处的两人说。
阿琪环着乌炀的腰,笑着冲他做了鬼脸。
他伸手挡住额角,自言自语道:“丢人。”
“哪儿丢人了,so sweet!”迟译趴在窗口,笑眯眯地说。
乌炀走过来揉了揉迟译的头,“小机灵鬼!”
迟澈之递给乌炀一盒开封的烟,“吃饭?”
“谢了。”乌炀撕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就着阿琪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我还得回家接受盘问呢,改天请你们吃饭,还有晏老师。”
“我跟你妈说咱们度假去了,结果赶巧,昨儿吃饭撞见了。”迟澈之摊手。
“你这借口还能再蹩脚点儿?”乌炀摇头,“不过没事儿,纸包不住火,他们迟早都得知道。”
迟澈之看着仍旧抱在一起的两人,又回头看了看边上的车和车里的司机,“你俩被强力胶黏糊住了是吧?也不怕人跟你爹打报告。”
“甭担心,一条烟的事儿。”
“那就改天再聚,到时候调查结果也该出来了。”
乌炀脸色一沉,啐了一声道:“黄二、张文那俩孙子!”
阿琪握了握他的手,他笑笑,“没事儿,这些天没事儿干,我也好好想了想,反省了一番,也不怪招人恨,我做事确实太冲动了。”
迟澈之乐了,“你再蹲上几天是不是能写本书了?”
“不跟你贫,我走了。”乌炀摆了摆手,“回见。”
阿琪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手,“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你一个人开车能行?”迟澈之说。
阿琪转了转手上的保时捷车钥匙,“我这人最好的一点就是没什么事儿能给我造成阴影,再说,我都开过来了,还开不回去?”
迟澈之点头,转身拉开车门,阿琪又叫住他,“迟子。”
“怎么?”
“你对小晏来真的?”
迟澈之没否认。
“你知不知道她有点儿问题?”
“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这个不该我来说,但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阿琪抿了抿唇,“她有焦虑症和强迫症,看她的状况可能有什么创伤,那天聊了几句,她好像挺抗拒治疗。”
迟澈之蹙眉,“你确定?”
“她不是特别排斥和人肢体接触吗?你还记不记得看球那天,她刚受了惊吓,情绪特别不稳定。我当时没多想,可后来见她,每次都这样。”
迟澈之想起晏归荑曾经把自己关在他家的洗手间里,想起她浑身颤抖的模样,心里一惊,“你说,可能是因为创伤?”
“我也不专业,有朋友是心理医生,她以前自己就有这种症状,所以我还算有点儿了解,但是我不好下定论。”
“我知道了。”
“你上心点儿,最好劝她看看医生……拖得越久越不好。”
上了车,迟澈之闭上眼睛,手覆在额头上。他居然没发现,不,他发现了,可没有深想,她平时太冷静了,让人根本瞧不出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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