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如一开始还说让她问,可一玩儿起来就没空理她只专注自己的牌了,倒是hills太太时常提点她一下。
听说新手玩儿牌,手气都特别好,程宥宁就这样,虽然她不怎么会,但是架不住牌好,一开始的慌乱过去,她也顺手了,无非就是那么点规则,明白了规则,手气又足,没一会儿又把输掉的赢了回来。
她深出口气,不想输啊,万一输太多,陆珩让她自负盈亏怎么办?
到后来牌局上简直出现了一边倒的情况,程宥宁知道牌桌上不能这样,特别是这样的场合,她赢太多会让主人没面子,于是就开始故意乱出牌,反正她刚学会,出错牌也情有可原。
可即便这样,杨素如也没有赢。
程宥宁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她都坐了两个小时了,腰都酸了,她摸了摸小腹,其实一直变换着姿势,可还是不行,程宥宁就有点焦躁。
她盼着杨素如赢,又不希望她赢得太厉害,输了想赢,赢了想赢更多,赌局上的至理名言,真让人头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侄媳,你怎么了?”杨素如在对面看到她坐立不安的样子,拿着牌把玩了一下,“虽然现在运气不如刚才了,可是也没输啊,担心什么?”
程宥宁摇摇头:“不是,其实我是,”程宥宁顿了一下,“阿姨,我想去个洗手间。”
杨素如审视了她一眼,给了旁边侍者一个眼神,侍者立刻会意,递上一只雪茄,杨素如衔在指尖,侍者给她点燃。
程宥宁下意识就闭上了呼吸,杨素如的长相挺普通的,甚至是不好看的,她微胖还不高,脸上虽然荣光焕发的,但是皮肤松弛得厉害,她穿一件酒红色的长袍,不讲话的时候,倒是有一股优雅的气质,特别是现在吸烟的动作,颇有感觉。
“得了,散了,我也累了。”杨素如松了一下胳膊,“带陆太太去洗手间。”
她对着其中一个服务生说道,程宥宁歉意地点点头,其实心里却舒了口气,她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腰。
屋里无论装修再好,毕竟是牌室,没有洗手间,所以必须绕过外面的房间,侍者带她绕过隔间的小门,走到两个房间的门旁,艾伦也在后面跟着,寸步不离。
刚刚走近,就听到男人之间对话的声音丝丝缕缕地传来,打牌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声音,她还以为这扇门是隔音的,看来是隔间里面的小门隔音。
侍者的手刚放到门边要开门,里面一个洪亮的男声响起:“陆董,我听说您和陆太太是契约结婚,而且她还是鹏程国际前董事长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声音不是她熟悉的,应该是桌上那个她不认识的人在说话。
侍者因为这突然的声音,也停了一下,那个声音继续回荡在耳边:“鹏程国际您都拿到手了,怎么还放在身边?”
程宥宁的心莫名有点悸动,侍者可能反应过来,已经慢慢推门,程宥宁就觉得尴尬了,这个时候她出去,多丢人啊。
原来别人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说罢了。
不过她也习惯了,准确的说是接受了。
门缓缓开启,她已经能够看到陆珩修长的背影,他坐在椅子里,看不到脸,但是那股凛冽的气势已经迎面而来。
连带着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清晰地仿佛在她耳边低语般。
“听话,舆论压力。”
程宥宁的心跟着一颤,她觉得呼吸都有点急促。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陆珩说的没有错啊,她听话,她好哄,所以哪怕他一句解释都没有,她都不怪他了。
她听话,所以他说什么她都信。
她听话,所以她就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动弹不得。
可是,原来这些,都是陆珩觉得她好骗可以糊弄的愚蠢,原来,最傻的那个人,就是她。
所以他正好把她留在身边,摆脱他是为了鹏程国际才故意利用她的嫌疑,让他从一个用卑劣手段的人,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
程宥宁咬了咬唇,其他三个人的目光都朝她望过来,她还看到hills先生微微蹙了蹙眉。
陆珩估计也感觉到了什么,他转了下身,也看向她。
程宥宁咽了下喉咙,四目相对,陆珩的脸色一丝变化都没有,好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程宥宁也很希望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她轻轻扯了下嘴角,对着陆珩就笑,也不管是不是傻,是不是很难看。
陆珩看到她的那一刻,抬手摁灭了烟头,他垂在桌下的手发紧:“不玩儿了?”他问她。
程宥宁点下头。
陆珩朝她招了招手,还是和以前一样,程宥宁却没有动。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高挑性感的兔女郎,也许是发牌的,也许就是为他们服务的,不管是什么人,她都不愿过去,她不愿意现在和他计较是为了大家脸上不要太难看,但绝不是她可以忍受,他这样的姿态,仿佛他真的就可以吃定他,还能当着她的面左拥右抱般,把她和别的女人相提并论!
“侄媳,你怎么了?”瞿辉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莫名的审视,“出来玩儿,别影响了你们夫妻感情!”
陆珩眉头动了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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