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应了一声,打开急救箱给她消毒,“反正挺丑的,毁容了也差不到哪去。”
“陆珩!”药水抹到伤口上,疼得她一个劲儿抽气,她咬了咬唇。
“疼就叫出来,别憋着!”陆珩捏了捏她的下颚,让她松嘴,都要咬破了。
“还伤到了哪?”他一边问一边去扯她的浴巾。
陆珩扯到一半突然停手了,程宥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呐,这件衣服沾水之后怎么这样啊,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把身体包裹的玲珑剔透,上面**根本遮不住,白色br的边缘都露了出来,穿什么白色的?黑色就不这么明显了!
她红着脸夺过浴巾,看什么看,真想戳陆珩的眼,睁那么大干嘛,没见过女人的胸啊?!
“没伤了,没伤了,行了我要去洗个澡。”她尴尬地站起来,往浴室走。
“小心点儿,伤口别沾水。”陆珩嘱咐。
“知道了。”烦死了。
陆珩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他家丫头还挺有料的!
等到了浴室,水一冲,程宥宁才发现脚踝也真特么疼,不过没有流血没有大事,她揉了揉,可能最近都不能穿高跟鞋了。
等洗完澡,程宥宁都要哭了,她怎么忘了拿衣服,都怪陆珩,整得她把正事都忘了。
“大叔——”她试探地叫了一句。
没人?她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裹着一条浴巾还披着一条浴巾出了门。
“你是去了趟阿拉伯么?”陆珩的声音懒懒的,非常有磁性。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陆珩靠在桌边,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干笑了一下:“大叔,你没走啊?”她这样被陆珩看到,比她在那么多人面前摔进喷泉里还尴尬。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眼睛盯着她。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她打算去以前住的过房间,那里应该还有以前的衣服。
程宥宁走到门边伸手开门要出去,陆珩一个箭步冲上去,她已经开了门,陆珩一把拽过她,把她抱进怀里,身体一个旋转,自己背对着门,挡住了程宥宁。
“陆先生,小姐好了是么?”陈医生在外面恭恭敬敬地低头问。
今天程家是不是冲撞了黄历,怎么这么多事?
程宥宁抬起头,眼睛都要瞪下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你可提前打个招呼啊!”陆珩“砰——”一声关上门,怎么蠢成这样,以后得好好盯着。
“我哪知道?现在怎么办?”她撇着嘴,真不怪她,她怎么知道外面有陈医生。
“去换衣服!在桌上。”陆珩揉了下眉心。
她像只泥鳅一样,老在他怀里蹭,真是烦躁!
程宥宁连忙跑到浴室换了衣服,一件长袖高领白色棉布裙,还有一双软底儿鞋,都挺舒服的。
陈医生也郁闷了半天,他给程宥宁上了药包扎了伤口,站起身说道:“伤口别感染,应该没什么事,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查查,小姐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
陆珩应了一声。
“走吧。”陆珩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
“去哪?”程宥宁皱皱眉,手指在裙子上摩挲。
“我和程先生说了,咱们先走,去医院。”
“我不去,”程宥宁抬起头来,“我要回大厅。”
她知道陆珩今天来目的不简单,自己却闹了这么一出,她不想自己拖累陆先生。虽然她知道现在回去肯定特别难看。
“真的要回去?”陆珩问,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当然,”她把头发放下来,捋了捋额前的刘海,也盖不住纱布,笑了笑,自嘲道,“在哪跌倒要在哪趴着嘛,我现在回去趴着。”
陆珩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裹着纱布的地方,黑眸深沉。
尾宴已经过了一半了,现在是自由时间,年轻人在跳舞,他们进去的时候,骚动谈不上,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再好奇也不会伸着脖子看程家大小姐的笑话,但是那些无法避免的嘲笑的余光还是伤到了她的心,程宥宁本来以为自己足够强大,没想到她的眼睛还是有点涩。
陆珩伸手请程宥宁跳舞,她把手搭在他的掌心,陆珩带着她进了舞池,扶在她腰上的手臂微一用力就把她提了起来。
他竟然让她踩在他的脚上,程宥宁吃惊地抬头,陆珩正好低头看她,眼角微弯,嘴边含笑,淡淡开口:“丫头,扶好了。”
丫头,你要记住,没有人可以看不起你,没有人可以嘲笑你!因为,我在。
“大叔——”程宥宁的心被烫了一下,她的声音都淹没在了悠扬的乐曲里,她轻轻靠了靠陆珩的肩膀,宽阔又温暖,给了她四年来从没有过的安全感。
就让她暂时这样,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听,就这样,静静的,做一次公主,虽然她根本一直就是穿着水晶鞋的灰姑娘,所有曾经的亲情爱情都是偷来的,没有一件是真正属于她的。
一曲结束,陆珩低声问她:“还跳么?”
她摇摇头,昂头在他侧脸上吻了一下,又轻又快,快到陆珩都没感觉就已经结束了,她歪着头,脸红红的,在他耳边说:“大叔,以后别老锻炼了,肩膀太硬了,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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