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垂的更低,眼泪却仿佛开闸的洪水般汹涌不止,她抬起手刚要抹一把,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却紧紧捏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
陆珩突然俯下身,干燥温暖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低沉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息全部扑到她脸上:“是啊,他瞒着她,辛苦的瞒着,因为他不在乎,但是他知道,他的妻子在乎,很在乎!”
最后一句,他咬的格外重,仿佛是从他的齿缝中,他的双唇间硬生生蹦出来一样。
她的下巴在他的指尖轻轻发抖,程宥宁闭上眼睛,陆珩的唇就贴在她的紧闭的眼眸上,沾上她滚烫的泪水,仿佛是要把它们吻干一样。
“丫头,”他轻轻叫她,慢慢把她箍在怀里,紧紧地搂着,仿佛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愿意你做一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才没有痛苦,丫头,你明不明白?”
陆珩的怀抱还是温暖的让人心安,在他怀里好像连时间都静止了,好像她真的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她越是贪恋,心里的涨痛就会多增加一分。
程宥宁奋力地推开了他,咬着的唇角渗出血丝,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的理智瞬间回归,她的声音也骤然提高,近乎尖锐:“我不明白,陆珩,我一点都不明白!”
“我只知道,你骗我,一次一次,骗的我好苦!”
第263章 不是铁铸的
冷战,前所未有激烈的冷战,程宥宁倒是不跑,甚至老宅也不去,就是不说话,连一日三餐都是回自己的房间吃,晚上就抱着豆豆睡。
跟谁都好好的,就是不理陆珩,甚至连个正眼都不给他。
不仅如此,还开始翻旧账。
陆珩一开始还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她上下班,她不愿意在餐室吃就陪她去房间,她不睡主卧晚上就自动自发地去偏卧。
程宥宁倒是也不拒绝,所有陆珩做的事,她都不拒绝,却一直是那副冷淡的调子,晚上陆珩过来,她就主动宽衣解带,甚至不咸不淡地冲他说上一句。
“陆先生,需要我怎么做你直说,不要用强的,以免你不痛快,我也很难受。”
程宥宁看他被气的咬牙切齿,偏偏还发作不了,最后看着他负气离开,她心情似乎还颇好,让老彼得把豆豆找回来,继续没心没肺地做自己的春秋大梦。
老彼得看着两个人这个样子,比谁都着急,可是帮不上忙,程宥宁一直是那副,你们说我就听着,但是听完就过去,绝不往心里去的样子。
渐渐地,陆珩回来的也越来越晚,甚至再也不回来了,程宥宁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好像是不用应付他了,更显清闲,吃得饱睡得足,一点儿都不难为自己。
甚至后来连公司也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懒在家里,睡觉画画,生活过得简直不能再恣意。
周末刚过,大清早的程宥宁起晚了,干脆也不动了,透过窗户看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暗自发呆。
他又刷新了记录,一周了,整整一周了,连周末都没有回来。
她也刷新了记录,一周了,整整一周了,她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发信息的冲动。
嗯,真是一个好的开始!
早饭没吃,快中午的时候程宥宁终于爬了起来,收拾好下楼,看到老彼得站在客厅茶几前侍弄着刚刚从外面运来的文竹。
“peter伯伯早!”程宥宁摆了摆手,巧笑嫣然。
老彼得像是没听到似的,低着头沉默不语。
程宥宁耸了耸肩,直到走到他近前,才看到他也在发呆,听到脚步声才回过神,被她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才低声说道:“太太,您起来了?”
“嗯,有什么吃的吗?peter伯伯,我饿了。”
程宥宁一边说着一边往餐室走。厨房里一直温着饭,等一一摆好,豆豆也窜了过来,程宥宁任凭它在脚下转,开始美美地享受自己的早午餐。
老彼得看着她吃的没心没肺的样子,一个劲儿叹气。
程宥宁看他不走,问道:“还有事吗,peter伯伯?”
老彼得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太太,先生这么久都没回来,您给他打个电话吧。”
程宥宁顿了一下, 老彼得赶紧把家里的子机拿出来,一副献宝模样恭恭敬敬地递过来。程宥宁看了看子机,又看了看老彼得期待的眼神,淡淡说道:“peter伯伯,这是陆先生的家,他想回来不想回来都是他的自由,不回来肯定有不回来的理由。”
说完继续悠闲地喝牛奶,一点要接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老彼得愣在当下,正在进退为难的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
他迟疑了一下,赶紧接起。
这是陆珩的家庭私人电话,除了几个号码能打进来,其他都被设限,老彼得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程宥宁吃饱喝足,伸手把豆豆抱了起来,也没动,就坐在那里。
“什么?是,知道了!”
简单的几个字,老彼得的声音里却经过了好几种情绪的转换,从一开始的震惊难以置信到最后的恐慌不知所措。
他拿着电话,转身看着程宥宁的时候一张脸真的可以当调色盘用了,浅眉拧到一起,一双微垂的眼睛里透着些许浑浊的光亮。
“太,太太,先生,先生突然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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